求严苛,肯定是把你累着了?!若是实在疲累,莫要自个儿硬撑着,跟你爹开口说一声。若他不允,你便?来同娘说,娘去?同他讲。”
章尧摆了?摆手,“无事。”
江夫人又嘱咐了?几句他跟媳妇的事情,嘴里念叨来念叨去?,还是原来那几句,只要你结成?婚了?,生了?孩子了?,娘就放心了?,就没牵挂了?,肩上这担子也?就卸下了?......
章尧对?这几句话,耳朵都听得起了?茧子。
江夫人也?知道他的德性,这次就念了?一遍便?住了?嘴,然后就笑着走?出门,准备回去?了?。
江夫人走?在湿漉漉的石板路上,笑容渐渐淡了?下来,
长公主临走?时?那轻飘飘的话,“那些不体面的事,都要藏着,藏好了?。若不然,你自个儿蒙羞不打紧,连累着旁人跟着你一起蒙羞,那可就不好了?。”
跟在长公主身?侧的婆子说,“殿下说的是。您瞧这石桌,被茶水泼湿了?,全是茶渍污迹,不干不净的,老奴马上让人过来好生擦洗。”
另一个婆子更是上前,“哟!这桌子上怎么还有道裂纹了??这等有瑕疵的东西,如何?配放在这偌大的府邸里?平白让人进来看见了?笑话!依老奴看,干脆直接敲了?,让人重新做个干净无瑕的送来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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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尧进了?屋之后,允乐正在黄花梨木书案上执笔作画,看见风清朗月的夫君进来,脸上立刻绽开笑容,然后就听见夫君问,
“方才母亲过来,同殿下说了?些什么趣事?”章尧笑着走?过去?,抬手解着领口那颗有些紧的盘扣,旁边的丫鬟立刻上前欲服侍他更衣。
他目光扫过案上的画,语气自然,仿佛闲谈。
听见他这么问,允乐先是想到了?方才嬷嬷同她说的事情,她下意识地低头去?看自己的画,面前站着的男人,自然是将?她丝毫不会遮掩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
他眉梢几不可察地微挑,任由丫鬟帮他脱下外袍,又接过丫鬟捧上的家?常直裰,自己利落地穿上身?。
允乐定了?定神,走?过来,主动拉起他的大手,带着点撒娇的意味轻轻摇晃,“夫君回来只问母亲,都不问问我今日在家?做了?什么吗?画都被你打断了?。”
男人从善如流,顺着她的力道走?到书案边,含笑低头,“是我的不是,那殿下今日在家?做了?些什么呢?让我瞧瞧。”
允乐立刻开心起来,拉着他温热的大手,兴致勃勃地指点自己画的山水图,“这是今日画的,你看这远山,还有这溪流......我想画出那种空山新雨后的意境......”她的手指点着画上的景致,从山峦到河流,再到若隐若现的楼阁。
站在她身?侧的男人,从始至终都是含笑倾听的模样,对?她引用的诗词典故,对?她画中的意境,总能?恰到好处地接上几句,言语间透着欣赏与默契。
允乐越说越开心,只觉得他们心意相通,无比契合。因着这份信任和依赖,她不禁将?二皇兄近日的烦恼也?说了?出来,末了?,不自觉仰起头,依赖地望着章尧,“......二皇兄为?此事烦忧不已,茶饭不思,这可如何?是好?”
她继续道,“本来那日踏春宴上,我是想着寻个机会同秦夫人说几句话的,让她从中转圜,可是秦夫人好像同我不是很热络的样子,都是我在那儿说了?几句话,秦夫人只点了?点头,附和了?几句,然后便?急着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