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父母身畔,秦恭侧身躺着,一条手臂垫在温棠颈下?给她当枕头,温棠的脸颊贴着他温热的胸膛,感?受着沉稳有力的心跳,窗隙透入的微风,轻轻拂动她颊边的碎发。
暮色四合,屋内光线渐暗。
两个孩子迷迷糊糊醒来,揉着眼睛坐起身,便听见身边一阵窸窣轻响。
他们排排坐起来,茫然地眨巴着眼睛,然后齐齐望过去。
昏暗的光线里,爹爹不知何时已将他和姐姐挤到了榻角,此刻爹爹高大的身躯正将娘亲密密实实地压在身下?,两人唇齿交缠,吻得难舍难分,爹爹的大手,更是探进了娘亲的衣襟里......
“唔……”温棠模糊地察觉到孩子醒了,羞窘地推了推身上的人,“夫君。”
“该起来了。”她脸颊滚烫。
“嗯。”秦恭撑起身,仰头随意地靠在墙壁上,喉结滚动,薄唇微张着,水光淋漓。
温棠脚刚沾地,便觉异样,裙底一片湿濡凉意,脸更红了,秦恭已靠过来,大手自然地扶住她的腰,声?音低哑,“去换个衣裳。”
“全?是水,穿着不舒服。”他说得一本正经,仿佛在陈述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但是温棠怎么看都觉得他今天一点儿都不正经。
秦恭却已若无其事地起身,将两个懵懂的,不知发生了何事的孩子抱起,走向外间准备用晚膳。
接下?来的两天,秦恭又回归了当骡子的生活,从早到晚都没了人影,不是去皇宫就是去官衙里,以至于直到第三日清晨,秦恭整装待发,二人才在府门前匆匆见上一面?。
国公爷拉着儿子反复叮咛,絮絮叨叨没个完,惹得旁边的国公夫人直瞪眼。
这?老货,年纪越大越没有眼色。
秦恭利落地翻身上马,他勒住缰绳,这?才终于得空看向自己的妻儿。
晨光熹微,映着他挺拔的身影,温棠仰着头,千言万语涌到嘴边,最终只化作最朴素的祈愿,“定要平安回来。”这?话,温棠已经翻来覆去在他面?前说过很多次了,平安这?两个字出现的次数是最多的。
秦恭也已经听过很多遍了。
但是当温棠再仰头对着他说,“要平安回来”的时候,秦恭低下?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温棠不自觉地咬住唇,总觉得鼻子有点泛酸,秦恭并非第一次远行,新婚时他亦常在外奔波,许是如今为人母,两个孩子对爹爹的不舍感?染了她,离愁别?绪竟比往日更浓。
男人忽地翻身下?马,温暖的手掌抚上她的脸颊,指腹轻轻擦过她微红的眼角,在她耳边说,“哭什么?”
他的语气好?像有点无奈。
然后伸手把她搂进了怀里,这?是第一次,秦恭在父母,仆从,整装待发的亲兵众目睽睽之下?,把温棠抱进怀里,毕竟他一向要讲究规矩,讲究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