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没说完呢,夫君大方,夫君一出手便是阔绰的?银子,什?么好药,好大夫都往府里请。”

“那个时候,我就觉得夫君真是个好人。”

“哪能不喜欢夫君。”温棠搂着男人脖颈的?手臂又紧了?紧。

秦恭身体微僵,温棠正想着他这木头反应,不妨任她搂着的?男人突然?低下头,“喜欢夫君什?么?”

温棠被他问得一愣,四目相对,呼吸可闻。

喜欢他什?么?

他沉默寡言,惜字如金,往那儿?一站就能冻僵一屋子人。

他常煞风景,一句话就能让欢快的?气氛瞬间结冰。

他大男子主义,管着她穿衣打扮,嫌她寝衣太薄,古板又专制。

他总像座冰山似的?杵在那儿?,吓得周妈妈都不敢跟自己说笑?。

可......

他对她缠绵病榻,身份低微的?生母,从?未有过半分轻视,银钱药材从?不吝啬,每一次陪她归宁探望,无论多忙,从?未缺席,备下的?厚礼让伯府上下再不敢慢待她母亲分毫。

他还是个好父亲,再忙也会抽空去看?两个孩子,任他们在他威严的?官袍上爬来爬去,扯他束发的?玉冠,糊他口水,他最多也只是无奈地皱皱眉,从?不曾真正发火。

他对她......

被他这样?近地逼视着,那些准备好的?,冠冕堂皇的?奉承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她眼波流转,忽然?主动凑上去,吻住他紧抿的?,带着一丝凉意的?薄唇含糊道,含糊不清地低语,“喜欢......喜欢夫君这样?......”小手却不安分地滑了?下去。

后面的?话,自然?又被淹没在更深的?荒唐里。

话题,早已不知偏到了?何处。

芙蓉帐暖,春宵苦短。待温棠腰酸背痛,腿脚发软地从?榻上挣扎起身时,窗外已是天光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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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暴动的?余波,远未在朝堂上平息。几?桩大案牵连下来,不少前朝旧臣落马,剩余的?更是人人自危,上朝时连头都抬不起,只觉那些皇帝提拔的?,锐气逼人的?新?贵们的?目光,如芒刺在背。

皇帝的?寝殿内,烛火通明。

侍卫站在皇帝身侧,皇帝斜倚在宽大的?龙椅上,皇帝并非世家大族出身,而是乱世中凭借一身胆魄和识人用人之明,崛起的?草莽英雄,最终问鼎天下,然?而,在一些自诩高贵的?世家大族和前朝勋贵眼中,他这泥腿子皇帝,终究是沐猴而冠,难称正统。

内侍躬身呈上两份奏折,是秦大人与章大人的?折子到了?。

御前侍卫低声道,“那名商人,与温家,章家皆有近来皆有往来。”证据已指向明确,只待收网,如何处置前朝皇室血脉,历来便是雷霆手段,斩草除根。

皇帝揉了?揉眉心,目光落在奏折上,“温家?”

“殿下的?妻子就是温家的?。”侍卫在旁边提醒。

“到时候若给他换个高门贵女做正妃,他可愿?”皇帝斜睨侍卫,语气随意得仿佛谈论的?只是一件可以?轻易替换的?物?品。

“那温家的?女儿?已经给殿下生了?两个孩子了?。”侍卫低声回答。

皇帝不以?为意地摆摆手,眼神淡漠,“哪个女人不会生?他若想子嗣繁盛,多纳几?个能生的?便是。”

侍卫站在旁边不说话了?。二皇子接连干出了?几?次糊涂事,皇帝哪一次不知道,只不过皇帝懒得插手,懒得管,甚至有点故意为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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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恭从?不踏足秦楼楚馆,故官员宴请,也只在正经的?酒楼雅间。

华灯初上,酒楼里正是热闹时分,跑堂吆喝声,食客谈笑?声不绝于耳,

一楼中央搭着戏台,请的?是江南来的?有名的?角儿?,正咿咿呀呀唱着缠绵悱恻的?黄梅调,此刻演的?是一出夫妻龃龉。扮相清俊的?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