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章俪还在外打拼,她还叫林茉的日子?里。林听雪没有太多的光环加持,她被放在县城里,大部分时间在外婆家,偶尔会去奶奶家住。
外婆是个严厉的老教?师,将两个孩子?看?管的紧。
但百密一疏。
离家挺远的城郊,有新开发的漂流,工程建到一半,不知怎么停工了,露天水池就那么搁着没人管。
北方的暑日干燥,被炎而烈的灼日烤着,不少小孩去水边玩。自然成了儿童圣地。有家长陪着来,也有稍大点儿的初中生结伴来玩。
林听雪是被哥哥带去的。总不好和一群男生玩,她叫了自己的朋友,在浅水区的岸边只能坐着戏戏水。各自玩着,林听雪已?经?不知道林越一群人去了哪里。
她只好等着。
当天的暴雨很突然。
先是阳光里砸下?雨点,河水变得浑浊,一些家长迅速带孩子?进了车里。
混乱的暴雨,林听雪完全没了方向,和朋友躲在出口的一个塑料帐篷下?等她的哥哥来找她。
没有等到。
等到一群慌乱的家长,冒雨来寻自己的孩子?。
……
那段日子?,林听雪怎么过来的呢。她被林一鸣带回家,不准出门。她反抗,林一鸣就把她锁在卫生间里。章俪从外地赶回来,她的状态更撕心裂肺。好像,她不是失去了一个孩子?,是两个。
章俪怪林一鸣没有看?好儿子?,林一鸣怪章俪只认得钱。他们如出一辙,把气撒在林听雪身?上。林听雪不该和哥哥分开,为什么没有提前去找他。
她好像因为失去了哥哥。忽然就失去了所有。
明?明?她也在生死边缘,幸运地活下?来。却又?被抛弃。
爸妈都没有选择她。
他们因为内疚和自责,无尽地想念她的哥哥。反而将面前的她遗忘。而她安静,她活着,就够了。
十几岁,林听雪读过一句话,“被遗忘才是真正的死亡”。她不敢看?,不想记,可?那些字生生刻在她的脑海里。
后?来,不过是一朝分崩离析。
再各自自我痊愈。
章俪这些年来扫墓,已?经?十分淡然。没有哭,也不怎么聊。很放松。大概一切尽在不言中。
林听雪也很少说什么。
但林一鸣不同,他每年都要将所有的苦倒给这片比他更苦之?地。
无形给林听雪施加了压力。
甚至还没有到清明?节当天,林听雪已?经?在惆怅当日要怎么同林一鸣一起前去。加上当天是工作日,她又?提前开始担心无法请假。
周苍问起她的时候,她也坦诚,神情?恹恹的:“有点焦虑。怕他对我的态度太过分,不想去,不去他可?能更生气。他身?体不好,我也不能太强硬。”
周苍观察她几秒,提议道:“要不要转移下?注意力?去放松一下?。不要为还没发生的事情?担忧。”
“唱歌还是酒吧?”
“酒吧。”
情人
江曼打来电话说心情不好, 林听雪也把她一并叫了出来。
周苍选的清吧恰是上次覃烨朋友的那家,林听雪怕她介意,江曼说无妨。
“男人的错, 酒有什么错。”
落座后, 周苍问她想喝什么, 林听雪随便点了杯低度甜酒,顺便给?江曼点了她喜欢的。
周苍说这里?的调酒师是自己的朋友, 他去打个招呼,问她要不要一起?。林听雪摇头, 只?坐着等他。
周苍在吧台同朋友寒暄热络两句,接着话题被朋友突兀地转向林听雪。他远远打量坐在角落的女孩。
墨绿色缎面长?裙与深色外套,射灯洒在如墨的长?发?和纤弱肩头,被浅暖色光晕安静包围着。和上次职业衬衫的感觉完全?不同。
今晚更妩媚。
他不由地抬抬下巴,盯着那边毫不避讳地同周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