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川在旁边都快笑死了，程家现在一天比一天差的原因找到了。

去年，贺政屿三十岁的生日过得很隆重，李家、贺家、沈家都送来了不少的“寿礼”，虽然王一川人没在生日宴上，但是在家里收礼收到手软。

养父母让李喻去送送他们，贺政屿看到她头上的小花，夸赞道：“这样看着真俏皮。”

李喻晃晃脑袋，得意的说：“是小川哥哥送我的。”

“他总是有这些点子。”贺政屿笑着看向身旁的王一川。

车子开出去一段路后王一川才歪过去靠在贺政屿身上，他喃喃道：“这个小姑奶奶可真成熟啊，这谈吐哪里像十几岁……”

“不算不小了。”贺政屿捏着王一川的后颈，懒洋洋的说：“女孩本就生活的艰难，她心智早点成熟对所有人都好。”

王一川听了之后挣扎着坐直，他不高兴的拉下脸，说：“你能不能别这么冷漠啊！咱俩要是有了女儿你也想她小小年纪就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

“好了好了，咱们要是有了女儿我一定把她养的像你一样。”贺政屿把人搂回来，强行把话题岔开，说：“一会你替我在牌桌坐会儿。”

王一川没来得及在贺政屿说前半句的时候插嘴讲话，直接被后半句话把注意力转移开。

“好哦。”

这么多年了，王一川还是不太会打麻将，好在其他人虽然麻将技术厉害，但是做人的技术更厉害，所以算下来也没有输的太难看。

车子拐进一个仿四合院的建筑内，王一川下了车还迷瞪着，直到服务生推开走廊尽头厚重的门时才清醒过来。

屋子是开放式的，没有隔断，明亮的灯光晃的人眼睛疼。

适应了几秒王一川才看清屋内的陈设：角落里有个小吧台，地上摆了两张台球桌、一张麻将桌、几组沙发。沙发前有些摆着茶几，有些空空的。

里面的人走过到门口迎接贺政屿，也有几位只是向门口看过来。

贺政屿脱下外套递给侍者，笑着与众人寒暄。

“可算人全了，我陪着沈明旭打的这会台球快气死我了，这人打什么角度都轻推，疯了疯了。”一个年轻男人坐在台球桌上，大声的喊道：“一会儿贺政屿家那位可得给我家媛媛放点水。”

王一川心想：谁给谁放水还不一定呢。再说……谁是媛媛？

那位叫沈明旭的从人群后走过来，他嘴角微微上扬，满脸笑意。

“见咱们‘领导’一面真不容易啊。”他一改往日的苦相，浑身透着股春风得意的味儿。

但是也说得通，沈家那位不着调的继承人终于答应回来继承家业，沈家可以预见的骚动被一夜清空。而沈明旭就目前形势看已经是沈家下一代中手握实权的人物。

“再见不到您，我都要求到嫂子那边了。”沈明旭口中的嫂子指的是王一川。

他跟沈望舒在沈家是同辈，小时候勉强算是有些交情，但是在利益面前那点感情脆弱到极致，不需要碰就碎了一地。

贺政屿很显然被这种不经意的“讨好”取悦到了。

王一川顺着那几位走路的方向才注意到里面的角落用珠帘围了块区域，不等王一川仔细打量里面的陈设就被人拉到麻将桌旁。

“三缺一，就等您呢。”一位留着齐刘海的女人招呼着王一川坐下。

王一川收回视线，立马也挂上笑脸开始洗牌。

虽然刚刚只匆匆看了几眼，王一川也看出了屋子里的三六九等。

麻将桌跟里面那个小区域的地位是“上等”，里面的人谈事情，他们的情人在外面打麻将。

沙发那边有些人围在茶几上打扑克牌，台球桌上也继续着几何游戏，围在这个区域的是“中等”。

剩下的人围在小吧台附近，这些人在外面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但是进了这屋子也只能端茶倒水、传几句消息等等，直白点说就是“下等”。

王一川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被这些弯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