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1 / 2)

没有电话,没有短信,他像从未出现过。

她该为此轻松和解脱,她的目的近乎完美的达到。可心里那?块地方,反而空落落的,比被他纠缠时更?加荒芜。是失控的情欲?还是她也在期待什么,只是不敢承认?

这种隐秘的失落和对软弱的厌恶交织,让她更?沉默,更?深地缩进工作外壳里。

连岑姝都察觉到她的不对劲,旁敲侧击几次,都被她用工作太忙为借口搪塞过去。

她没告诉任何人?那?晚发生了什么。

那?是她亲手划下的分割线,是她必须独自反刍的结果。

研究所门外,梧桐枯叶打着旋,在秋天的风里簌簌作响。

一辆黑色轿车,连续第五天,在下午五点半停驻斜对面的树荫下。车窗降下三分之一,露出路慎东冷峻的侧脸轮廓,像一尊线条硬朗的雕像。指间的烟,在暮色里明灭。

路慎东目光如炬,锁着研究所那?扇厚重的门。像一个执拗的坐标钉在此处,只为捕捉那?个身影。他觉得自己有些可笑?,即使这样却?还是忍不住想见她。

黄昏的光线渐次熄灭,研究所的人?流散尽,门庭冷落。一种被她刻意回避的冰冷认知,在脑海中慢慢清晰。

这个念头让压抑的暗火无声灼烧,却?找不到一丝可供燎原的缝隙。

他掐灭第五支烟蒂,烟灰缸已满。

算了,他想。

车门忽然被拍响。

岑姝明艳的脸出现在窗外,带着毫不掩饰的如释重负:“路总!真?是你,快把?你家那?刺球儿接走……苏淼走前?硬交代给我的,简直酷刑!”

“她去哪了?”

“你不知道啊,苏博士她封闭进修省里那?个联合项目,早就走了,要半个月!”岑姝语速快得像倒豆子,眉头拧成结,接着吐槽那?只刺猬,“你是不知道那?活祖宗,晚上窸窸窣窣跟开运动会似的。面包虫……天,看?一眼我头皮都发麻!你们俩这‘定情信物’,也太折磨人?了!”岑姝没养过宠物,耐心早已耗尽,急于将烫手山芋扔出去,想也不想地随口而出。

“定情信物”四字如芒刺,精准扎进未愈的伤口。路慎东眸色瞬间沉暗,周身气压骤降。

“它在哪,我跟你去拿。”

封闭培训结束,苏淼拖着略显沉重的行李箱回到出租屋。钥匙转动,门开。房间依旧是她离开时收拾得一丝不苟的模样,窗明几净,所有物品各安其?位,像一座秩序森严的小型堡垒。

然而,空气里少了那?缕熟悉的,带着干燥木屑和微小生命气息的味道。一种细微的,难以言喻的缺失感弥漫开来。

她的视线,几乎是本?能地投向房间角落那?个曾安放亚克力箱的位置。

空荡荡的,只有地板上一圈被箱子压出的极淡的痕迹。

得知她回来,岑姝第一时间向她道歉她怕养不好?灯灯,只能拜托路慎东这个原主?人?代为照顾。并一再保证,明天就将它完璧归赵。

“不用了。”苏淼对她说。

物归原主?,尘埃落定,这本?就是最好?的结局。

第30章 30 她没有立刻动作,只是静静站了片……

她没有?立刻动作, 只是静静站了片刻,目光在那片空地上停留了一会儿。然后,她放下行李箱,角落堆着灯灯留下的东西。

那个亚克力箱子, 饮水的小瓷碟, 装面包虫的塑料盒,还有?一小袋剩余的垫料木屑。

她拧开水龙头?, 清水哗哗流下。她开始清洗。动作细致而平静, 带着一种近乎仪式感的专注。洗去残留的垫料碎屑,洗去面包虫蜕下的薄皮, 洗去小刺猬生活过?的所?有?痕迹。

水流冲刷着透明的箱壁, 折射出窗外渐浓的暮色。瓷碟和塑料盒在阳光下泛着干净的光泽。

洗净,擦干。她将箱子、碟子、盒子一一晾在通风处。水滴沿着箱壁滑落, 在地面晕开小小的水渍,很快又被蒸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