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勤抿唇,她从不跟人起冲突,但这不代表她遇事只会躲。
“都已经发现了,我再藏起来也不现实吧。”可能?是看赵客面色不善,她解释说:“你放心,普通小偷不能?拿我怎么样,小时候被刘菡梅打的次数太多?,练得我反应很快,一般人其实抓不到我。”
只是后来刘菡梅身?体不好,她渐渐比对方高,她也不会再打她,而她做了老师,也越来越规范自己的行为,只是没想到,遇到危险下意识的还会有那点她早以为消失的蛮劲。
手指捻了捻,身?体里那点蓬勃沸腾的热血被她压下。
闻言,赵客失语:“……”
脸更黑了,晦暗不明的烛光都无法掩藏他糟糕的情绪,“李一一,这好笑吗?”
李勤强牵嘴角,点了点蛋糕,“你不要解开看看吗?好像摔得有点惨。”
“刘菡梅那样对你,你为什么不早点离开她?”
这是赵客早就想问的话,他不该说的,今日氛围还算不错,降标的烛光晚餐里女人湿着头发,面颊沾着水珠泛着红,脖颈有湿热汗液,虽然穿着大?码睡衣,但纤细的长腿依旧那样打眼,窗外静悄悄的似乎整个世?界都消失了,只有他们是浩渺苍穹下同一艘船上求生?的两?个流浪客,那是他们的默契,不问过往。
李勤的表情倒是很从容,没有丝毫的变化,只说道:“或许是因?为……是我求着她别死?的,一次次,我让她活在痛苦和绝望里,看她被巨大?的精神痛苦折磨到自残,看她被病痛蹂.躏得形销骨立,也自私地求她陪我活下去?,我很害怕只有我一个人。我总是跟你说她的很多?坏,但她……也有一点点好。”
“我不让自己主动想起她的那些好,因?为我怕我会想她。”
“是不是很病态?”她苦笑,问道:“赵先生?,我们要拆开蛋糕了吗?”
话语转得太快,赵客看着她半晌才回过神来,舌尖发涩,“好,拆吧,这是你的。”
蛋糕被她有些迫切喜悦地打开,奶油倒塌,已经看不出原本造型,只有翻糖歪歪斜斜看得出来是个小人,黑头发大?眼镜土黄衣服大?长腿,那腿长的都有点畸形了,比例严重不对。
李勤:“……”
再迟钝她也猜出他的品味,恶俗!
对面冷哼了一声。
李勤摸摸鼻子,“谢谢你啊赵先生?。”
“不客气,我的脸不疼。”
李勤:“……”
她切了块蛋糕双手递给他,“赵先生?,你先吃。”
赵客骄矜地瞪了她几秒,才终于施施然抬手,勉为其难地尝了口?。
他其实不爱吃甜。
而她对面,李勤甜品也吃得少?,但眼前这个垮塌的水果蛋糕,她还是一勺一勺认真吃完了。
安静夏夜,黑暗的餐厅燥热氤氲,落地窗携来的凉风让房间透了些空气,烛光跳动,墙壁上两?人的影子随着风的吹拂偶尔融在一起又分开,他们沉默用餐,偶尔闲聊。
李勤询问:“赵先生?,你做离婚官司,应该接触过不少?出轨的案子吧。”
“十个里八个就是这原因?,怎么了?你还好奇这个?”他早就麻了。
“那……女人出轨的多?吗?她们一般因?为什么原因?出轨?”
赵客放下碟子,抱臂瞧她,“多?啊,你以为都像你啊,老老实实,道德标准高得跟圣人似的。”
李勤:“……”
她忍不住白他一眼,说话就说话,为什么还影射她,没礼貌又刻薄的律师。
“我不瞎,你做什么小动作我可看到了。”
“哦。”李勤不自觉间似也模仿了某人的混不吝。
“李一一,别告诉我就出差这么两?天,你就空闺人寂寞琢磨起出轨来了?”他手指点了点她,调侃道:“步子跨这么大?你也不怕扯到蛋,才让你热血两?天,你就这方面找沸腾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