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不断地咳嗽,赵客睁开青肿的眼?,肿胀的眼?皮挡住了?他一半的视线,细密的雨水打在?眼?上,模模糊糊看到李勤面无血色,脸颊一道长长的红色血痕,她一无所觉,愣愣地看着他,像是也快要死了?。
他强挤出笑,肺部如同?灌进了?滚烫砂砾,每一次呼吸都在?撕裂胸腔,疼得他连牙关都在?打颤。
“我、咳咳咳……”他的指尖摇摇欲坠地朝她招手,“过、过来,没,我没事……”
“赵客!”
滂沱雨雾里,征住的人忽然发出了?刺耳的痛哭声,仓皇、无助,害怕。
赵客一想到他从未见李勤这样哭过,四肢百骸就疼得更厉害了?。
那疼是横亘在?胸口的一根银针,在?伤好?后的很多个阴雨连绵的日?子里,都还会隐隐作痛。
李勤飞快地跪倒他身边,慌张地看他又不敢乱动他,“赵客,你、你哪里疼,我能为你做点什么?”
赵客勉强说话:“别、别怕,就是看着吓人……”
每出一口气?,肺都火烧火燎地疼。
李勤迅速去?车里拿来了?伞,撑开打在?他身上挡住细密雨水,“我、我扶你去?车里好?吗?你能动吗?”
“可?、可?以,我就是浑身疼,胳膊最疼,应该是又骨折了?,不躺地上装死,那些人没完了?。”
他断断续续地说,看她脸上毫无血色,还要笑着宽慰,“做我这行的,得罪人了?后不是左胳膊骨折,就是右胳膊骨折,我都习惯了?。”
“你别说话!”李勤飞快脱掉外套,顾不上里面只穿了?吊带,用衬衣擦他脸上的血水,知道他能动说:“我先扶你起来,我们去?车里。”
“嗯,一一,你别哭。”她哭得他不知道身体哪里痛了?。
李勤用尽力气?撑他起来,几乎是背着他步履蹒跚的将他放在?了?后排,靠坐在?车上,李勤站在?门外拧着外套,看他垂落的左臂,“我先帮你应急固定,这样一直垂着可?能会伤的更重,但会很疼,你忍一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