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赵客喊住。
“嗯?”
“我眼睛有点疼,你过来帮我念下资料吧,还有点工作?要忙。”
李勤没问刚才看电影不挺好的吗,“那些文件能看吗?”
“放心,给律所公众号撰写普法文章,不涉及客户隐私。”
“哦。”李勤没理由拒绝,坐他旁边,接过他递来的一些普法文章,“我念,你听?”
“嗯。”他笑道:“麻烦一一老师了。”
李勤本来从电影房出来,心里总有些古怪,看他这么客气立马摆手,“没事没事,你头疼闭着眼就行,我念你听听看,有什么有用的信息我帮你记。”
“好,一一好贴心。”他说,看着她的目光格外温柔,语气也亲昵。
李勤心一跳,赵客真是发烧得很严重?,柔软的眼神像含着春水在朝人发电,她心里兀自摇了摇头,还是得晚上叮嘱他吃药。
安静封闭的书房里,响起她安静认真的读书声,另一边,赵客闭着眼,撑着下巴偏头认真倾听。没了如影随形的目光,李勤也松了口气,念得愈发自然流畅。
偶尔他喊停,起身记录。
李勤便帮他点着是哪行,重?念那条法律条文。
他快速写着,笔速比她说的还快,显然对那些条文了如指掌、烂熟于心。
逼仄闷热终于远去,书房开着一扇小窗户,窗外秋雨还在绵绵下着,蓝色小树林笼在白雾朦胧的潮湿氤氲里,绿意浓烈而干净,点点清冷借着秋风落进?屋中。
两人穿着长?袖倒也不冷,清凉湿润的感觉像是又回到了泳池的蔚蓝水中。
“赵客?”他在写字,笔走龙蛇,张扬恣意,漂亮的字迹一如他本人,她不该打断又忍不住问:“法律条文难背吗?”
“还好。”他顿笔,看了眼她,勾唇笑道:“我记忆力?非常好。”
他不客气地?说着,李勤当他是客观评价。
以前?总觉得他自恋,后来她又忍不住心疼地?想:还好他是个自恋的人。
“……为?什么后来去读了法律专业?”她问。
赵客转着笔,不言不语地?看着她,李勤心里发紧,却也不再躲闪他目光。
他哼了声,带着不在意地?笑,看回资料继续写,嘴上却说:“你猜,你又不笨。”
“和……你二?姨有关?”
“嗯哼。”他是很吊儿郎当的语气,却没抬头看她,“不止二?姨,在三姨家住的时候,我看不得孙良才外面养女人欺负三姨的行径,去大?姨家住,看她谨小慎微讨好大?男子主义王建,我更厌烦婚姻。她们三个,我哪个都想让离婚,但?是……”
他终于看她,“我没资格说。”
“她们没生?我但?养了我,斥责她们婚姻不幸自以为?清醒地?让她们走出婚姻压迫,只是我居高临下的一意孤行。大?姨两孩子,她没工作?与生?活脱节离了婚怎么办?二?姨红斑狼疮随时会病情复发,陈栓再贱,但?他会往家里拿钱,三姨两男孩常挂嘴边说自己得买两套房。”
“腿受伤后我失意了很长?一段时间,突然读法律是个冲动的决定,当时我就想着拿到律师证那天我就催她们离婚。后来证拿到了,我发现,婚姻是你情我愿的镣铐,钥匙从来不在别人手上。”
李勤抿唇,看着资料上钢笔印刻很深的黑色印记,墨水已经在晕染泅湿,默默伸手握住他手腕,拿走钢笔去擦资料上的黑点。
“抱歉,我不该问这个问题。”
“一一,那我也问你一个问题好了。”
她愣了下,抬头看他:“什么?”
“你为?什么会答应跟我结婚?”
她手抖了下,钢笔放回桌面,“我、我以为?你知道。”
“渴望世俗默认的秩序,成?为?一个普通人?”
“……算是吧。”
赵客知道一定不仅是这样,没再追问,只是又说:“那我再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