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心想娶景雅,自然是因为爱她。一个男子如若爱一个女子,那就是婚姻中最大的凭借。如果只靠家族支撑,即使相敬如宾,这样的婚姻不过是像做生意一样,一辈子有何趣味。”
“何况一般人也入不了子斐的眼。景雅生性温婉,为人善良,他如此费尽心机才娶到,人对自己苦费心思得到的东西都会珍重。”
“你所说的心思深沉,心机谋算,这些不过是男人生存的本能。子斐并非品行恶劣之人,如果一个男子像兔子一样,那不过任人宰割,何谈保护妻儿。”
谭若看着他默默不语,仔细思考他的话。
“至于你担心的,如果他以后不喜欢景雅,景雅会下场凄惨,这只是猜测,婚还没结,就想好退路,这样是不是也要寒了夫君的心。”
“妻者,齐也,携手此生,白头偕老,如若不全心投入,随时准备撤退,那谁能忍受!子斐这人内心坚韧,做事极有章法,不会辜负发妻的,再说你能保证嫁给别人就一定没有糟心事?”
谭若回道:“哼,你是男子,又是他的朋友,自然帮他说话。”
“我与他算不上挚友,但对他为人还是信任的。”
“背信弃义也值得信任?你的信任未免太廉价了。”谭若讥道。
“你不能把责任全部怪到子斐身上。他从小就有神童之名,心高气傲,加上书香门第出身,家道中落,与商贾人家结亲,他觉得被卖身还债,你们可有从他的角度考虑!”
“再说高家难道就没有一点责任?景雅纵然不是国色,可也美丽温柔,心灵手巧,秀外慧中,插花刺绣都堪称一绝,你们明知许临海极负个性,这么多年可有安排他们两人见过面?可有让他们了解过?到是让他误会越来越深?他对自己未来的妻子有期许,外人传其未婚妻貌如无盐,让他如何想?”
谭若气得满脸通红,“许临海经常出外求学,后来他大了,经常托词不来,现在反而变成我们不是了。”
“我没有说他守信,我一直说他这件事做得有不对,只是你们让他没看到希望,这个世界毕竟尾生抱柱太少。”
“哈!尾生抱柱,他配吗!”谭若讥讽道:“现在多说无益,反正已经尘埃落定,如了许临海的愿,景雅这一年多的苦是白受了,泪也是白流了。”
“你是个男子,你怎么知道一个姑娘家被逼得濒临绝境是什么感受,你以为他转过头负起责来,就可以把以前做的那些恶劣事情一笔勾销!他可是始作俑者。”
杨穆深知自己的这番话很不讨人喜欢,可他依旧道:“如今他二人就要成为夫妻,冤家宜解不宜结,子斐纵然做得不对,可也不能一棍子把他打死,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谭若瞪眼气道:“所以你今日找我过来到底是为了安慰我,还是为许临海做说客教训我的。”
杨穆也有点恼了,“若只是为了迎合你,我应该把他骂得狗血喷头,说他下流无耻,忘恩负义,手段卑鄙,可这有助于问题解决?你想想看是不是这个理。”
“哼!你留着这个理慢慢品吧,我先走了。”
谭若抬脚头也不回地走了,把这个讨厌的男人抛在脑后。
皆是过客
才选结束,张子清仍然没有中选,准备回乡继续苦读。
临走时,他来向高珊母女告辞,高珊安慰勉励他一番,谭若送他出去。
“子清,那日你在博文书局似乎有话对我说,后来我也不大碰到你,每次都慌慌张张的,也没来得及问。”谭若问道。
张子清脸上露出几丝后悔,“阿若,你可怪我没把李大婶到来的消息告诉你?”
谭若看着这个从小到大的玩伴,“刚开始是有点生气,可仔细一想你也不大好说。只是我有一事想问你,你那日在状元楼醉酒说汝成招蜂引蝶,他是不是在外很讨姑娘家喜欢?”
张子清有点直支支吾吾,“汝成少年有成,才貌俱佳,虽不如许临海那样声名远扬,但在新科进士中也算出类拔萃,宴席中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