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不知道赵进士还有这等本事,连一个姑娘家的心思都看得这么明白。”看赵旭分析得头头是道,谭若轻嘲道。
见谭若对自己的劝说不以为然,知道她现在在气头上,估计什么话也听不进去。
“阿若,之俊是我朋友,还有不到半月就是恩科才选,此时若有什么风言风语,你可有想过之俊的前程。”
看赵旭一脸严肃认真,她感到压力扑面而来,冷笑道:“说来说去还不是为了你们男子的锦绣前程,女子就活该是被牺牲掉的,只是这是顾之俊的事,你管得未免太宽了。”
“我不过把这些话告知之俊,如何取舍在于他自己。”
“随便你,你这么晚过来,是希望我说服景雅放弃?”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为达目的不惜欺负一个姑娘家?”赵旭怒道:“我不过是想提醒你一些事罢了。”
谭若看着他,脸露不信任之色。
赵旭上前一步,放低声音柔和说道:“阿若,今日你怎么了!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缘来客栈,你分析周探花二娶之事鞭辟入里,为何碰到自己家人就感情用事。”
谭若一听又怒了:“你是我什么人,我怎样与你什么相干,你爱与顾之俊说什么就说什么,恕不奉陪。”
赵旭看着谭若气呼呼地走了,拽紧拳头,深叹一口气。
那日赵旭走后,谭若惴惴不安,不知道顾之俊会怎样。
这一段时间顾之俊不大过来,说是为了恩科才选准备,谭若心急也没用。过了几日没有动静,也就暂时放下心来。
自己的事也不算完全顺当,李母那日的话让谭若如鲠在喉,她虽表面不显,但心底里却看不上自己的出身,但这些事谭若又不敢去跟母亲说,等李征得空时再好好说说吧。
兰陵新曲
没过几天就是景敏的生日,卢晴约三姐妹前去孙小楼戏班听戏,也给景敏庆生。
这孙小楼乃是上京倡优排头,色艺俱佳,扮相柔美,身段窈窕,唱腔醇厚流丽,感情丰富含蓄,受到无数人追捧。
卢晴自从表明态度后,卢夫人一反常态非常坚定地站在她这边,现在反倒无人再提郑家亲事。别人替她担心,她却整日像个无事人一样,反而安慰别人船到桥头自然直。
等到了梨园,众人坐下,发现一楼早已满座。几人在二楼就坐。
今日上演的是近日在上京议论纷纷的热剧《兰陵新曲》,为首演后的第二次演出,卢晴花了不少心思才弄到票,还神秘兮兮地对景敏说她肯定会格外欢喜这部剧。
铛,铛,铛,众人的目光都投向舞台。
旌旗招展龙蛇影,干戈照日绕眼明。
锣鼓震天声后,金戈铁马,一个戴着傩戏面具的少年将军在马上与人厮杀,只见他左挑右刺,一瞬间已经斩杀对方数名将领,其余敌军喽啰见他踏马而来,丢盔卸甲,闻风而逃。
旌旗一展,场景一换,那少年将军取下那狰狞的面具,原来竟是位极其俊美的少年郎,此时正稳坐中军帐,指挥沙场,发派将令,众将咸服,依次退场。
传令兵急急上场,来报战场大捷,少年将军甚为欣喜,离开座位来到台中央,述说自己对母亲的思念,也牵扯出一件二十年前的往事。
一位少年英俊的贵族公子和一位美丽温柔的大家闺秀青梅竹马长大,两人相爱相知,双方父母为其订婚,就等两人成年缔结良缘。
谁知风云突变,晴天霹雳,小姐父亲被奸人诬陷,全家锒铛入狱,小姐被迫没入青楼,婚约自然也无从提起。
公子后来与别家千金结婚,但始终对小姐念念不忘。再后来他将小姐从青楼赎出,纳她为妾,两人恩爱不已,又生得一子,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只是那原配夫人恨得直牙痒痒,三番两次想来毒害这孩子,都被公子识破,公子越发厌恶夫人,也越发疼爱母子。不料公子一朝得病,很快就撒手人寰。夫人何其恶毒,趁着公子尸骨未寒就将小姐母子赶出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