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公子未婚妻没过门就去世了,朝中公侯人家趋之若骛想招为乘龙快婿,更有传言其可能尚主。许二公子今年十九岁,临安百姓都说不输其兄,明年状元非他莫属,人称“双璧”

谭若立马问道:“可是那许家悔婚?”

景庭轻轻摇了摇头,“那倒没有,读书人家名声比什么都重要,若是悔婚对他们名声不好,现在对许家两位公子可都是紧要时候。”

“那大表哥你为何要紧张?”谭若不解道。

景庭解释道:“之前许高两家交好,来往颇多,但近两年来往越发稀疏,这里面当然也有原因,大公子这几年都在上京,二公子一直在外求学,去年才回来。虽然逢年过节礼数都少不了,可家中总觉得不踏实,派人多方打听。”

“这才知道,临安知府小姐对他颇为有意,还听说别家姑娘也有这心思。这两年高家一直催许家早点完婚,可许家说男儿先立业后成家,要等高中才说。”景庭眉头紧皱。

“这别家姑娘有什么心思也不能怪许家二公子,再说许家说得也有几分道理,今年乡试明年会试,金榜题名后再结亲,两家也更有面子。”高珊谈了自己的想法。

小姑的解释倒也在理,可景庭紧皱的眉头却没有松开,“希望是我多想了!”

谭钧一直在听着众人对话,此时出口问道,“许临海你对他了解可多?”

景庭摇了摇头,“他少时在临安书院读书,逢年过节倒也能见到。后来他年岁渐长,先是去长沙岳麓书院读书,后来又外出游学,我却跟着家里经商,交集很少,加上距离又远,便没什么联系。直至他去年回来,我才得见。”

“你觉得如何?”

景庭轻叹,“非池中之物。”

“那他可有表示对景雅不满,或者想要退婚的暗示?”

景庭仔细地想了想,坚定道:“不曾。”

谭钧继续问道:“那他见到你可有什么异常之处?”

“我本来也担心来着,但他却毫不见外,反而礼遇有加,过年时也专程上门拜访,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我多想,总感觉有点过分客气了。”

“你爹还有二叔二婶有什么想法?”

“二叔二婶对许临海可谓满意之极,我爹和三叔却一直有些疑虑,可除了不愿早早定下婚事外,许家其它也没什么失礼之处。”

谭钧了解这几个舅爷。二舅爷耳根子特别软,他一方面怕自己大哥,大哥说东绝不往西,另一方面又出名的怕老婆,二夫人金氏出自富商之家,家里是开钱庄的,性格泼辣重利,二房的事到大都是她作主。

“先不要急,看看许家到底是什么用意。婚姻讲究你情我愿,强扭的瓜不甜,这道理讲清楚了,你二叔二婶自然知道利害。景雅婚事还是要你二叔二婶做主,他们虽然想得比较多,但也真疼爱景雅。”

“明白,我再观察观察,再禀明爹爹和二叔三叔。”景庭点了点头。

“大表哥,我想问下,你有给未来表嫂送过礼物吗?”谭若脑中突然闪过一丝疑虑。

景庭被问得很不自然,“你问这干啥?”

“到底送没送啊?”谭若可不肯放过他。

景庭有点不好意思,“那,那自然是有的。”

“多吗,每年都有?”

景庭英俊的脸庞闪过一丝绯色,点了点头。

“林世英也经常给景敏送些礼物,珠钗首饰,猫狗鸟鱼,书画话本啥的。”谭若摸了摸发际的银簪说道。

一句惊醒梦中人,景庭明白谭若话中之意,“许临海从来没有送过。”

众人皆默然,景庭长叹口气,“也罢,如若许家果真不愿意这门婚事,也强求不得,我高家的女儿又不是嫁不出去。”

“大表哥,事关景雅终身,还要听听她的意见。”谭若提醒道。

“那是自然,只是景雅平时不善言辞,家里婶婶们都是长辈,不便问些姑娘家的心里话,阿若和景敏倒是合适。”景庭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