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家子女除了学文学医外,这些生意经也是从小都要学的。景敏颇为能干,早早就帮助家里打理生意,由她来教谭若再好不过。

这日,景敏带着谭若一早出门去查看一个当铺的情况。两人乔装打扮,快到当铺的时候,她却带着谭若拐到另一条小道,然后七拐八拐从后门进入一间屋子,进去一看,才发现竟然是间茶馆,几人上得二楼,要了一个小包厢,让小二上了茶和点心,便打发人下去了。

谭若心有疑惑,不是去查当铺吗,怎么反而来到茶馆?景敏看谭若神色知道她心中所想,微微一笑,稍稍掀开窗帘,街对面当铺里的柜台情况一览无遗。

两人喝了一上午茶,一直盯着对面当铺进出情况,等上午结束一共有二十人进入,有十五人当了东西。

上午当铺打烊后,景敏带着谭若再从后门出去,一起去吃中饭。

“阿敏,那下午我们去继续盯,还是去当铺查账?”谭若一边吃饭一边问道。

“不急,等几天再说,让他们放松点警惕。大哥管事极严,每件物品入手人和放银人都必须是两人共同签字才行。高家管事都是从家中奴仆中挑选伶俐之人,首先看人品,是否忠诚老实,然后再看是否精明能干。管事俸禄给得也高,这些年管事们还算规矩。”

“但人不可放纵,否则没个坏心思都要被养出来了。我上午还安排了一个他们不认识的小厮拿了一块印章去当,这印章价格适中,当了二十两,到时我们再查账目。”景敏一边吃饭一边教谭若一些生意经。

过了五六日,景敏一早带着谭若前往当铺查看账册,掌事连忙招呼东家小姐,拿出账册。景敏一本一本地翻看账册,拿着算盘不时在计算,谭若坐在她旁边一起查看。

后来翻到那日账册,果然是十五笔生意,小厮当的印章二十两也分毫不差记录在册,两人喝了一会茶便告辞而出。

“这个当铺我之前看过,从人流计算与高家类似当铺差不多,每年收入也差不多,就算有一二隐私,应也出入不大。”景敏说道。

景敏又带她去查看布庄情况。之前因为忍冬初来乍到,再加上做些乔装打扮,大家都不熟识,景敏已经安排忍冬来买了几次布匹,账目查核自然与当铺情况类似。

只是这当铺做的是上门的买卖,布庄却不一样,布的花样、质量、季节都影响生意。

“这布匹分一年四季,每个季节不一样。你要提前准备下一个季节的布,是苏杭的精布,还是两湖的土布,各准备多少量?什么式样会受百姓喜爱?这个季节没卖完的是不是折扣卖,怎么折扣都是学问。”景敏笑道。

“这我一下也搞不清楚啊!”谭若跟着高夫人学了点,但临安商铺的收支情况要数十倍于吴江,且这两地百姓情况也不一样,谭若一听就有点晕有点慌。

“不急,你刚来,还要待上好长时间,我慢慢和你说。这做生意,一来要靠老经验,二来也要看眼光。”景敏看她有些焦急安慰道。

谭若听了这话,慢慢放下心来,心里越发佩服这位表姐。母亲一直说这位表姐很能干,很有生意天赋,家里颇为器重。

“姑姑还有一间药铺,药材你都懂,我就不重复了,你按照我的方法先慢慢熟悉起来,这里面学问也大,不急于一时,但只要我们有心,谁也甭想糊弄我们过去。”景敏说道。

谭若本就好学,这下有了景敏这个好老师,真是白天学晚上学,梦里还在打着算盘。

高夫人看到女儿如此好学,虽然欣慰女儿懂事,也不免体贴她辛苦,做了不少好吃的犒劳她。

这日查看完铺子,景敏带着谭若前往花市买花,她挑了各种花,山茶,百合,菖蒲,秋葵,月季,牡丹,还买了盛放花卉的器皿,有花篮,花瓶等各种,原来是给景雅买的。

“老板,给我牡丹、秋葵、菖蒲各来几枝。”景敏熟稔地与老板打着招呼。

景敏一边挑花一边说道,“二姐姐的插花和刺绣都是一绝。简简单单的几枝花她一摆弄就很美。有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