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灵隐寺、莲池会和西湖边曾经三次见到景雅,后又派人详细打探,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姑娘,对她颇为倾心。”许临海说起他与景雅的三次碰面,头两次景雅并不知晓,莲池会那次两人甚至都没碰上面。
景庭听了一惊,盯着许临海看了许久,想辨认其中真伪,良久放松神色,语气有所和缓,说道:“子斐兄未免大意,怎可单凭几次见面就判别一个人,还是深思熟虑为好。”
许临海见景庭神色,心里安定下来,表面却不露声色,“景庭兄这是不放心我还是不放心令妹!”
景庭思索良久,“男女情思还需讲究一个缘字,不过匆匆几面,就说对景雅情思深结,这未免匪夷所思。”
许临海闻言眯了眯眼睛,玩味地笑了笑,“那景庭兄如何看待景雅。”
这家伙有时看起来真不像个读书人,沉吟片刻,景庭略带几丝嘲讽道:“我二妹心地善良,温柔内秀,家中长幼甚是喜欢。只是高家出身低微,又不是那等花容月貌文思泉涌的才女,恐怕攀不上你这大才子。”
许临海不理景庭语中嘲讽,“看来景庭兄并不真正了解自家妹妹。”
景庭一听这话火冒三丈,我不了解自家亲妹妹,你这个只见过三次的外人就了解?好在他性情沉稳,没必要与他争执,继续耐心说服许临海。
“景庭兄可是认为我狂妄,不过与景雅数面之缘,就认为很了解她!”
你这小子本就是狂狷之徒。
“景庭兄可曾真正看过景雅的插花和绣品?”
景庭听了此话一惊,这人怎么知道景雅工于插花与刺绣?
“无妨,我自会想方设法让景雅回心转意,只是希望景庭兄不要轻易答应别家就好。”
景庭全身紧绷,注视着许临海,对面之人回以微微一笑。
景庭思索良久,“高家答应你不会轻易将景雅许配人家,但若景雅有心上人,高家自然也会遂她心愿。”
许临海扯起嘴角笑了,对这样的答复颇为满意。
听完景庭所说,谭若拧起眉毛,问道:“你这是缓兵之计?”
景庭轻叹一口气,“到也不完全是。”
这下谭若惊了,“大表哥,您说话不算话,难道您不知道景雅的心思。”
“若景雅真的没有心上人呢?”
“那也不能嫁给许临海。”谭若负气说道。
“阿若,这个世道女子生活不易。”景庭脸色深沉,看着天真的小表妹,不忍多说。
青玉白玉
城南朱雀大街,上京最为繁华之地,店铺林立,旗风飘展,人头攒动,喧闹非凡。
吴尚斋就位于朱雀大街的西端,上京鼎鼎有名的首饰铺。从前朝就享有盛名,已有数百年历史,特别是其特制首饰,式样精巧,工艺精湛,领各地风潮。
大昭太宗贵妃和本朝贵妃这对婆媳最为喜欢他家的首饰,每次宫廷宴会都要佩戴,天下效仿,更是让它独占鳌头。
中户之家女眷若能有一两件吴尚斋的首饰,戴着出门探亲访友那是倍有面子的事情。至于寻常小户之女,聘礼嫁妆中能有一件吴尚斋的首饰那十里八乡姑娘们都能眼红。
昨日晚上,谭若将绣花荷包里的金稞子银稞子全部倒到桌子上,几颗稞子滴溜溜地在桌上滚了一会儿,又翻箱倒柜,寻到一些碎银子。
谭若呆呆地看着桌上好一会儿,叹了口气,厚着脸皮去寻高珊了。
景庭曾经提到李征如今高中进士,出入众多宴席,来往非富即贵,人靠衣装马靠鞍,可不能被人家看低了去,这一身行头怎么也少不了。
上回给李征做了一身衣裳,缺了块玉佩,谭若咬咬牙还是来了。
伙计清秀干净,极为殷勤,一边走一边招唤,当知道她要送人玉佩,便问对方多大年纪,做什么营生,平日爱好什么,爱着什么颜色衣服,可有什么喜欢的材质,有什么发簪,等问得差不多了拿出一些玉来。
“姑娘,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