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丰腴些,一个苗条些。胖夫人打扮时兴,妆容精致,只是面带愁容,看样子应出自宦官之家。
瘦夫人对着胖夫人道:“表姐,你做的这件衣裳好看,衬得你皮肤甚是白皙。”
胖夫人叹了一口气道:“唉,有什么用,都是黄脸婆了。”
瘦夫人安慰道:“表姐,你别生气,姐夫不过是被那贱人一时迷惑,姐夫身为长卿,经常在青楼聚会,再说这男人哪有不偷腥的,不过是个玩意儿,新鲜一阵就过了,你可有两个儿子傍身,他就算不看在你的面上,也要看在孩子份上。”
一提到那个“贱人”,胖夫人就炸锅了,“你说那个贱人有什么好,他竟然为了那个贱人与我吵与我闹,还打我,说我要是不同意纳妾,就要休了我,我和他都成亲十几年了,一点情分都不顾。”说着说着眼泪都留下来。
瘦夫人看表姐声音有点大,让她小声点,低声道:“哪能呢!你想多了,一个青楼伎子还能翻得了天。”
胖夫人哭着说:“你不知道,这个眉娘本来是临安知府千金,因为犯事没入青楼,生得一副狐媚相,偏生官人喜欢,又会吟诵几首歪诗酸词,一进青楼就成了花魁,官人被他迷得连家都快不要了。”
临安知府千金,又是犯事,难道是杜艳!
杜老夫人与高老夫人是手帕之交,杜家对高家多有照拂。杜家犯事后,杜老夫人病逝前还放不下这孙女,拜托高老夫人他日见到能照顾几分。
外祖母曾几次提到杜艳,长吁短叹不知她流落何方,感慨要负了故人所托。谭若想起杜艳那痴情的样子,也有几分唏嘘。
瘦夫人道:“那老夫人能同意?这可是罪臣之女!”
“婆婆哪次不是这样,被官人哄着求了几句,就答应他了,我去和她哭诉,反被说了一通,说我善妒不贤惠。”
“那就让舅舅舅妈去劝劝!”
胖夫人用手绢擦了擦眼泪,平复了一下心情,想是知道在外不好失态,“我爹娘不肯过来,说纳妾是人之常情,不好干涉。我善妒不贤惠?我帮官人已经纳了两个良妾,可你让我与一个青楼女子姐妹相称,叫我如何忍得!”
“我们再想想其他办法。”瘦夫人安慰道。
“能有什么法子,这就是我的命!”胖夫人抽泣道。
“唉,你还怕个妾不成,你府上那两个妾也都是年轻貌美来着,姐夫宠了多久?这个也一样,等她进了府,姐夫过了新鲜劲头,还不是任你揉捏。”
“那要是你姐夫一颗心就在她身上呢!”
“你怕什么,有的是手段制服这狐狸精。”
胖夫人停住眼泪,了然地点了点头。
谭若看着两人离去,拖着小二问他可知上京哪家青楼有个叫眉娘的花魁。
“月华楼有个叫眉娘的花魁,来了不到两月,就已名满上京。”
“可知什么来历!”
“到不大清楚,只是听说原本是官家小姐,和那些普通青楼女子不一样,所以才来就名动上京。”
官家小姐,来了三月,加上那位胖夫人直接点名临安知府的小姐,难道真是杜艳!
回到卢府,葛根前来请她去往前院,说是故人来访。
进得前院,高珊和景庭正在招呼客人,竟是赵旭和顾子俊。灵隐一别,已有大半年没见到两人,许是上京严寒,两人皮肤黑了些,人也壮了些。
“谭姑娘别来无恙。”
“都好都好。”谭若还礼道。
闲谈许久,两人与许临海同科,不免说起他。
顾子俊性情刚直,喜好打抱不平,“许子斐如今声名在外,可对令妹这事做得太不厚道,真是可怜二姑娘了。”
赵旭沉思了片刻道:“既然婚约还在,许子斐又有后悔之意,景庭兄何不顺水推舟,成就这桩美事!”
谭若冷冷道:“这算哪门子美事?”
看谭若表情不善,赵旭忙道:“许临海品貌才华无一不是大昭翘楚,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