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顺手把它夹到耳后。

谭若一怔,手探上去,轻抚银簪,“你哪有钱买这?是不是又帮人家抄书,你不要眼睛啦!”

“阿若,我知道这根银簪配不上你,打磨粗糙,雕工也差,连朵牡丹都不会雕,等我以后有钱了再给你买金簪玉簪。”他一双黑眸看着她。

谭若嘴角微微扬起,“谁说配不上,我就喜欢银蔷薇。”

“今日听夫子说,你们不久后要去临安大半年,等回来已是秋冬,我若是乡试能中,秋天就要赶往京城,准备会试和才选,若是碰不上你,大概要一年都见不到面。”想到两人即将分别这么久,李征轻叹口气,眉头微皱,面露惆怅。

心像被什么拽住一般,她转身环抱他,把头深深埋进他的胸膛,听着他“咚咚”的心跳声。想到即将到来的别离,喉咙一阵发紧,一股说不出的难过像潮水般涌了上来。

“阿若,你等我。”他轻轻拍拍摩挲她的背。

缘来客栈

斜风细雨,草色青青。

春雨总是让人猝不及防,雨虽不大,可密密麻麻,行人纷纷奔跑找地方避雨。

江南嘉兴城外,一处乡野客栈,名字颇妙,就叫“缘来”。

客栈不大,不过几间客房,大堂摆放了四张桌子,供住客吃饭,虽是乡村野舍,收拾得却很干净。

平日里客人三三两两,可雨一下,不少人避雨进来,不一会儿四桌就坐了三桌,掌柜看着这绵绵细雨,心里像喝了蜜一般,喜滋滋地招呼着客人。

四张桌子中,谭钧一家坐了中间一张。他安排好了书院和家中事务,便带着一家人赶往临安。

他们左手一桌坐着两位书生,一着蓝衣,一着青衣,都是二十上下年纪。蓝衣书生长得有点黑,相貌倒是端庄,青衣书生体格健壮,看上去灵活得多。

右手一桌也是两位,一位是二十多岁白面书生,长相倒是斯文,就是嘴边一颗黑痣增加了几分戾气。另一位则是三十多岁瘦弱师爷模样,两人正在说些闲话,声音颇大。

斜对面当中那张桌子则是空的。

谭钧点了一盘牛肉,炒了几个小菜,叫店小二打了一壶酒,几人赶了一天路,正是腹中饥饿,便吃了起来。

正在此时,外面一阵马蹄声传来,声音越来越近,不一会儿,一伙六七人进了客栈,在仅剩的那张空桌子坐下,一下子就挤得满满当当。

其中一人应是领头之人,坐了正中一方,其他六名侍卫两两坐了三方。

领头之人身材修长,年龄约莫二十上下,姿态挺拔,走起来似闲庭信步,却又蕴力蓄势,但脸却是面色黄黑,平淡无奇。几个侍卫均佩戴长剑,目露精光,太阳穴饱满,动作敏捷有力,都是练家子。

众人被这一伙人打断,打量了好一会儿,看这伙人对店家很是礼貌客气,吃饭时也很安静,想是大户人家出来办事,便不再放在心上。

右边那桌两人继续说话,声音颇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