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桌美人为杨穆斟酒,眉目含情,言笑魅惑,一颦一笑皆动人,斟酒时半依半偎,身子也跟着要靠到他怀中。
“侯爷年初这场仗名扬天下,黎民百姓都称侯爷是卫青霍去病再世!”有官员赞道,虽然不失谄媚,倒也不失为实话。
“哪里,是陛下殿下的恩德和将士们拼死奋战罢了。”杨穆淡淡道,不动声色地避开美人的依靠。
景庭一直看着主桌,杨穆刚才一番话既拉拢又敲打,宠辱不惊,滴水不露,真是深不可测。听说其性情乖张,留连青楼,放浪形骸,看他今日举止,倒是颇为沉稳,与传言不大符合。
“侯爷过谦,我听说在军中侯爷有一次受伤,被敌人的毒箭射中,军中大夫为您疗伤,真是剜肉剔骨之痛,侯爷哼都不哼一声,真是天地间伟丈夫也。”
“只是受点伤罢了,还忍得住。”杨穆微笑道,他不笑则已,一笑竟如日破乌云,形容难以描述。
一众大小官员陆续上前敬酒,杨穆和李璨时有褒奖勉励之语,虽是场面话,但二人身份贵重,足以安慰官员之心。官员过后,就是城中名士和巨贾们前来敬酒。
“侯爷这次大驾光临,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东家王木敬道。
“是我叨扰了。”杨穆举起酒杯回敬道。
众人这才知道,杨穆竟然落脚在畅春园远香堂内。好个近水楼台先得月,不仅暗骂王木老狐狸。
众人争相敬酒,这人既没有露出不耐烦,也没有露出得意满满,还是那种冷冷的样子,彬彬有礼,却又不至拒人千里。
酒过三巡,终于轮到高家父子,四人一同向杨穆两人敬酒,少不得介绍高家情况,杨穆问了问高家的药铺布铺营收,勉励一番,与别家并无什么不同。
正在寒暄之间,李璨突然笑道:“侯爷有所不知,高家小姐与子斐有婚约在身。”
“哦!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倒是一桩良缘!”杨穆笑道。
高家四人愣住了,如此场合也不适合澄清,这新任知州为何突然言及许高两家婚约?
其他人听了也觉得诧异,李璨刚来半月,知道许高两家有婚约并不稀奇,但为何不知两家婚约早已取消?
这时,杨穆身后侍卫不知与他说了什么,他便起身离开。
高家忐忑不安地回到座位,不明白这唱得是哪出?
席中有人在交头接耳,有人在说高家之事,更多人在说杨穆,说他至今尚未娶妻纳妾,说他流连青楼,还说着种种风流韵事。
…………
东园归田园居,临安达官贵人、文士巨贾家的夫人小姐们基本上都来了。
景敏横扫一遍,很多陌生面孔,看来都是一些履新官员家眷。杜家在厉家倒台后被收押入监,曾经临安各类宴席的座上宾,要备选太子妃选秀的杜艳都已经是过去式。
谭若暗叹,比起杜艳受到的灭顶之灾,自己所受的羞辱和非议又算得了什么呢!
李夫人就坐正席,其余各位夫人和小姐依次就坐,座位和男宾一样都是东西各三排,排序依次是官员、士绅和巨贾。
桌上放置了美味佳肴,时令果子还有一些酒等。
高家夫人们排在西首第二排末席,姐妹三人排在西首第三排末席,坐在东首第一排第一座的,就是许临海母亲。
坊间传言,许临风极有可能会任吏部左侍郎,那可是从二品,主管明年才选。
此时此刻,这席位之间的差距,就是两家的差距。
景雅退婚时,高家想许家虽是新贵,但我们不稀罕,也不想与你家再有何瓜葛,可如今这种差距被赤.裸裸地用排位展示出来。
高家是忠厚之人,否则当年也不会接济许家,更不会退了许临海这个“金龟婿”,可看到以前还需接济的许家,背弃誓约,辜负景雅,如今还高高在上,心里难免五味杂陈。
今日三位姑娘皆是盛装打扮。景雅身着十样锦配肉粉色云锦衣裙,头戴拇指大小的浑圆南海珍珠白玉金钗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