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高照,远处雷锋塔高高耸立,近处湖水波光鳞鳞。湖边忙碌的小商贩,出来游玩的男男女女,芸芸众生,欢乐忧愁,千百年来在西湖边不断上演。
白堤上人员众多,中心正是许临海,他走到哪儿,人群就跟到哪儿,姑娘们纷纷扔花给他,景敏心想怎么不扔水果砸死他,掷果盈车吗!
景雅拉着她们避开这些人,各走各的路,各赏各的景。走得累了,便去湖边茶馆歇歇脚。
茶馆对着西湖,靠窗一排隔成一个个雅座,雅座中间用一人多高的屏风遮挡,屏风上绘制都是西湖的美景。茶馆内挂了一些名人字画,布置得颇为风雅。
小二引几位姑娘往窗边雅座走去,几人在桌旁坐下,小二上了茶及八小碟点心果子。
景雅与景敏做一排,谭茵坐在她们对面。
“未能抛得临安去,一半勾留是西湖,真美!”谭若诗兴大发。
“羡慕吧,羡慕就让李征来临安,这样姑夫姑母都住这儿,我们可以一直在一起。”景敏打趣道。
“又拿我开玩笑,看我怎么收拾你。”谭若又羞又恼扑向景敏,景敏身子往里一侧躲开,谭若扑了个空,玉镯‘咣’地一声敲在桌上。
忽然听见隔壁也传了一阵低笑,两人赶紧停下来。
“阿若最近怎么瘦了?”看到空荡荡的玉镯,景雅问道。
“为伊消得人憔悴。”景敏坐直身子,挤了挤眼,咯咯笑道。
谭若仔细看了看镯子,还好没碎,整了整衣裳,轻瞪景敏一眼,“怎么,众里寻他千百度,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你的那人已经在等你,就笑话起我来啦。”
景雅脸上闪过一丝痛楚,却转瞬而逝,若不是谭茵坐在她对面刚好看到还以为是错觉。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这是景雅最喜欢的词。”景敏吟诵道。
谭茵立马反应过来,拖着大家去划船。
出门之后,谭若感觉似有人正在看她们。回过头去,在刚才她们就坐的隔壁,几人正透过窗看向她们,其中一人竟是许临海。
景雅景敏也回过头,顺着谭若的目光看过去。景雅看见许临海怔了一下,便转过身继续往前走去,谭若和景敏忙跟上去。
“那个在最前面的就是高家二小姐。”有人道。
“她要是无盐,临安城绝大部分女人就是夜叉了,你没看错?”
“这还能有错,五月初一陪我娘去灵隐上香,我娘认得她。”
“谁说她大字不识一个,铜臭味十足的。”
“就是,最喜欢稼轩的词!”
许临海看着远去佳人的背影,任凭周围人杂言杂语,未发一言,心中却五味杂陈。想起大哥写的信,一直无比坚定的心似乎有了裂痕。
“子斐,你自幼便有主见,此次退婚我也依了你,但这事总归我们做得不对。我们许家世代书香门第,你自小便心高气傲,祖父以婚约回报让你深以为辱,认为高家是持恩要挟。”
“但高家着实出乎预料,当年对许家资助颇多,这是有义;许家现在蒸蒸日上,高家却主动退婚,不贪恋权势,这是有情。这种家庭养出来的姑娘差不了,你将来可不要后悔。”
碧波荡漾,横舟自流,三位姑娘在船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闲话,都决口不提刚才之事。
阳光晒得大家懒洋洋的,身处在空旷的水面上,远离岸边上人群,仿若隔世一般。
湖水清澈,远山缭绕,遥望岸上人家,已近傍晚时分,一些人家已经升起了袅袅炊烟。人在湖中游,看岸上的风景,却不知自己也成为岸上人的风景。
待上岸,刚走了几步,就听到有人在后面说道:“二姑娘请留步。”
回头一看,却是许临海,这人长得英俊,可惜好皮囊却没配个好心肠。
景敏似笑非笑讽刺道:“吆,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貌若潘安,才比子建的子斐公子!我们商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