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珠咯咯笑出声来,“想容,为人做事没人及得上你,可对男人你不了解。他们成亲已经一年,如果再过一年半载,这位夫人的肚子还没有消息,侯爷可不会等很久。再说杨穆这种男人难道还会只守着她一个人过一辈子不成。”
“她水土不服,身体虚弱,到底不如河西姑娘康健能生养,男人难道还会嫌儿子多?再说男人爱好美色,绿腰、查娜都是绝色丽人,这种小家碧玉他怎么看得上眼,你看她连身上那套衣衫都压不住。”
“大昭刚夺得二州,他们意图整个河西,需要我们这些本土世家大族支持,你又如此美丽能干,河西还有谁能及得上你?于公于私,他有什么不愿意的。”
“可到底她在我前头。”李想容平静的语调下终于露出一丝不甘。
“并嫡就是两头大,谁先谁后也不过就面上罢了,都是嫡,生的孩子都是嫡出,这归根到底还是看侯爷最宠谁,要抓住他的心。”
“我们出来一段时间,该回去了。”李想容沉思了一会,没再多说。
谭若看着两人远去的身影,想起澄穆亭前李想容的那句“真伟丈夫也。”
张氏酒馆
谭若进了房间,忍冬和越娘后脚跟了进来,一路上忍冬把听到的话都说给越娘听了。
“砰”地一声,忍冬关上门,转过身来,看谭若在圆桌前给几位正倒茶。
她立马走上前去,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气得杏眼圆睁,“姑娘,你还有心思喝茶,人家都把手伸到家里来了。”
“人家的手也挺好看的。” 谭若轻咳了声,陪着几分笑,小声道。
忍冬立马怒瞪双眼,像两盏着火的小灯笼,马上就要烧起来了,谭若的声音越来越小。
“喝杯茶,消消气,慢慢说。”越娘打着圆场,把茶端给她,忍冬这脾气上来就像爆豆子。
也不管这茶多么名贵,忍冬一饮而尽,把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你说这什么人家,还世家大族呢!他家姑娘是聋子还是瘸子,没人要嘛!这么急吼吼地打侯爷主意。”
看越娘坐在一边不大言语,忍冬问道:“越娘,侯爷没与我家姑娘成亲前,李家难道就打打过这主意?”
“自从侯爷攻下颍州后,李家一直就有这心思,可颍州最出类拔萃的姑娘李云珠父亲乃庶出,他们也自觉配不上。当时凉州还在大夏手里,李家自然是两边都想靠。”
“后来侯爷攻下凉州,他们自然心思就活络了,李想容又是那般模样。可没想到不久侯爷就与夫人成亲......”
“李想容既然长得像仙女,又这么能干,为什么不去宫里当娘娘,或者找个别的大官,反而要趟侯府这浑水做什么?”忍冬很是疑惑不解。
“一个刚收复之地的世家女,天家表面上自然是安抚有加,但心里难保不膈应。至于其他高官,到底离河西远,县官不如现管,侯爷乃收复河西功臣,以后无论在不在此地,这个影响力总跑不掉的。他们刚回到大昭,自然想攀附一二。”
忍冬看向谭若,“姑娘,你说侯爷会不会真的......”
“哪能呢!侯爷对夫人的心意还用说,若没有夫人同意,侯爷怎会二娶。”越娘连忙解释道。
“心意!”忍冬鼻腔里哼哼两声,突然又想到什么,立马站了起来,“不和你们多说了,我去厨房炖鸽子去,给姑娘好好补补身子。”
说着就往外走,她烧了一把火,火着了一半,自己却先走了,留下谭若与越娘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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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赴宴前,越娘把她打扮得花枝招展,像只孔雀,当时自己还嫌过于俗艳,但想到西北这儿的偏好,倒也乖乖穿上了衣衫。
现在终于明白,自己光彩照人,才能显示出杨穆是多么宠爱她,才能击退那些蠢蠢欲动的人。
她曾想过与杨穆成婚后,他会面临很多诱惑,但那不过是一些宴会场合的美姬,从没想到会有一些世家为了攀附权贵,也会打他主意。
“越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