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临海笑了笑,并不作答,芸仙却颇为紧张地看着他。

“那姑娘也不至于像你们说的那般不堪吧!高家做人做事还是有口碑的。”那蓝衣公子倒是帮景雅说了两句。

景雅面容紧绷,紧紧盯着许临海,不放过他的每一个表情每一句话语。

一褐衣高瘦男子摇了摇头,露出一副百事通模样,“各位仁兄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们以为那高家姑娘真能嫁入许家?高家仗着长辈交往情谊,就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看看他们要得起吗!”

“就是就是,高家要是识趣,就该主动退婚,也不看看自家是什么身份,姑娘是什么才貌,恐怕给子斐兄做个丫鬟都不够格!”

众人皆恍然大悟,爆发出轰鸣般地嘲笑声。

许临海笑意更深,芸仙也放下心来,脸上露出动人微笑,当真是我见犹怜,许临海微勾嘴角,端了一杯酒递给她,芸仙欣喜地一饮而尽。

众人又起哄喝彩起来,说他们二人是天造地设,世上无双。

谭若气得一口气都没缓过来,赶紧转过身去,见景雅眼中死灰一片,脸色白得吓人,浑身都在不自主地颤抖,上下牙齿发出“嘶嘶”的摩擦声。

谭若一把把她抱入怀中,右手轻轻抚摸她的后背,不庭地拍拍。脸颊则紧贴景雅的黑发,不停地蹭蹭,不一会儿,谭若的胸前就一片湿漉。

屋内辉煌夺目、觥筹交错,不时传来欢呼声,屋外西湖上空一轮弯月,照耀万家灯火。

谭若低声说了句“我们走。”便带着景雅和葛根离开了。

一别两宽

不久,高家几位老爷陆续回家,禀明老太太前因后果。

景雅是铁定死了心了,三位老爷思索再三,痛下决定。最后只有二夫人还热乎着,说只要许家一日不退亲,这婚约就还有效。

最终老太太发了话,“我们高家姑娘不上杆子求人。”

很快,临安城中最为轰动之事莫过于高家主动要求解除婚约,许家长辈上门周旋解释良久,但高家执意如此。最后许家送了不少礼物,高家退了聘礼,将两家婚事作个了结。

城中人皆言高家小姐貌似无盐,毫无文采,自知配不上许临海,故提出解除婚约。倒也有一些公正之人说高家识大体知大义,不慕虚荣不攀权贵。但飞短流长,一般人只会看表面看笑话。

若是一般流言蜚语,最多半月也可过去,只是许临海乃城中风口浪尖之人,连带着景雅也成为茶余饭后的话题,老爷少爷们出席宴会,众人的神色自然不必说,连带着二夫人也不愿意回娘家,省得受她弟媳妇的埋汰与奚落。

谭若景敏经常去看景雅,而她就像没事人一样,继续插花刺绣。

这日两人又去看望景雅,想起那幅精妙绝伦的刺绣,“景雅,你那副文人听琴图呢,上次说差不多好了,快给我看看。”

景雅闻言一顿,淡淡道:“还没好呢,我让丁香收起来了,不大想绣了。”

“那我等着,那幅原画就极好,若是绣出来,肯定是独一无二。”谭若充满期待道。

景雅微微一笑,拿出一幅绣品出来,“我最近在绣这花篮图,刚起了个头,你们过来看看。”

花篮图是大昭大家李乔名作,他画过多幅花篮图,景雅绣的是春花篮图。大家出手自然不同,画面构图色彩线条用笔无不精妙,功力深厚,技艺高超,雅俗共赏,深得世人喜爱。

但因为花品众多,颜色丰富且有变化,浓淡相间,肌理细腻,即便是技艺高超的绣娘也不敢轻易尝试,绣得不好,渐变色山茶就被成了几块死板。

两位姑娘本来还担心她怏怏不乐,如今看她有兴趣刺绣,找件事做总归比忧愁生病要强,惴惴不安的心也平了不少。

丁香送两人出来时,景敏还不放心地问道:“你家姑娘最近可有什么异常之处?”

丁香摇了摇头,“没有,一切都很正常。”

“我二婶可有......”

“夫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