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我还没来及和你们说,刚开始我们还一直犹豫不决,心存幻想,后来考虑到景雅和你二叔二婶,又有点投鼠忌器。姑父后来给我爹和二叔写了信,我爹意思是快刀斩乱麻,不要再拖了。”

“二叔也有点明白过来,但总觉得不甘心,二婶吗......就交给二叔吧,就是景雅那边还需要你们。”

“我们去吧!”两人异口同声道。

还没等到两人过去,丁香就急匆匆地跑了过来,神色焦急道:“两位姑娘快去看看我家姑娘,她全都知道了。”

景敏抬了抬眉毛,充满疑问地看着丁香。

丁香吞吞吐吐,“其实大伙儿早就知道了,昨天姑娘起了疑心逼问我,我这也没办法,就都说了,这事迟早也瞒不住......”

“那景雅现在如何?”谭若边走边问道。

“姑娘就呆呆地在坐在榻上,好半天都没反应,这下我急了,就跑过来找你们。我看姑娘倒是正常用餐绣花,也没什么异样,给她梳头时,还对我还笑了笑,说要换个新发型,但我这心总是七零八落的不得安稳。”

丁香双手不停揉捏垂落的腰带,一边走一边回着话,过月门时不小心还差点绊倒。

进得房中,景雅正坐在榻上看书,看到她们二人进来,便招呼二人坐下,着丁香准备茶点。

两人双双坐下,双手规距地放置膝上,屏息无声,景雅也没说话,只有不时喝茶的声音。

景敏受不住了,“你今日怎么没在刺绣了,那幅文人听琴图呢!”

“哦,差不多好了,就差收个尾。”

“你在看啥书?”

“霍小玉。”

谭若想到此行目的,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硬着头皮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景雅身子稍微前倾,认真地听谭若讲述,脸上开始没有任何动色,但当听到许家想让高家主动退婚时,再也撑不住了,只见她双眼紧闭,紧咬下唇,嘴角微微搐动,双手发抖。

谭若都怕她撑不过去,正想伸手安抚,她却睁开眼,深深呼吸了好几口,慢慢平复下来,缓缓说着自己的心里话。

“因为我的事情,让家里人担心了,我从小和许临海订下亲事,这两年知道许家一再拖延婚期,刚开始我还以为是先立业再成家,后来知道这里面肯定有些缘故。”

“他们都瞒我,怕我受不住,可是纸包不住火。许家若真的无意,我勉强嫁过去,日后那么长的日子怎么过,他许家纵然现在地位显赫,前程似锦,我又不稀罕这些。”

她稍微顿了顿,接着说道:“可我终究不甘心,想见见他面,看看他如今到底长什么样子,究竟是怎么想的,亲口听他说出来我也好死心。只是如果我直接去找他,囿于婚约他不会说什么真心话。”

“那你准备怎么见他?”阿若问道。

“我正想问问,你们可有什么好主意?”

“他如今经常留连碧烟阁,男子喝酒应酬时最喜胡吹乱侃,再说这事也不是什么秘密,很可能在闲谈中就说出来了。”景敏想了想道。

这心病还得心药医,景雅不到黄河不死心,总归要见面,亲耳听见那些话才会死心。

两人把景雅的想法和景敏出的主意告诉景庭。景庭思索一会道:“这事最后还得要看雅儿的想法,我去安排安排。不过去碧烟阁人不能多,我和敏儿都不能去,很多人认识我们。”

看到景庭露出为难之色,谭若马上主动请缨,“大表哥,我陪景雅去。”

“阿若可以,就你就陪雅儿去吧,我再让葛根陪同,他随我多年,为人机灵,会护你们周全的。”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

这一日,景庭使人告知,今晚许临海会去碧烟阁和朋友宴会,让她们早作准备。

景庭为谭若和景雅准备了男装,让葛根早早准备了马车,又叮嘱了几句,便与她们上了一辆马车,到了碧烟阁附近一处地方停下,景庭先下车,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