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若与景敏却是不时盯着杜艳看,一旦被她发现,就立马移开目光,状若无事。

主宾相融,笑着说了不少家长里短,一顿饭吃得却是各怀心思。

饭后,老夫人让姑娘们去后花园逛逛,自己和高老夫人再多说会话。

几人默默来到后花园。

“真不好意思,我不知道祖母怎么想的,让你们来开解我。”杜艳有点抱歉。

景敏直直地看着她,非常坦然道:“无妨,我们也想过来看看你。”

杜艳看二人神色,这下都明白了,轻笑一声,带着几丝苦涩,“你们今日是来指责我的吗?”

她容颜美丽,光彩照人,对着如斯美人,纵然对她再不满,二人责备的话也说不出口。

“难怪今日景雅没有过来,她是在厌恨我?抑或是害怕见到我?”杜艳脸上露出不知名的表情,带着一丝说不出来的笑意,不知是感慨,还是在确认,或者是在疑问。

景敏却看不过她自艾自怜中的一丝自得,冷冷道:“你想多了,景雅什么都不知道。”

她有点意外,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轻轻呢喃道:“竟然到现在还不知道,我是感叹她的好命呢!还是感叹她的天真呢!”

景敏这下真的怒了,“许临海已经与景雅有婚约,你还纠缠他,难道当真心里没有一丝愧疚?当真不在乎名声?”

谭若也被激怒了,“你仗着自己出身好长得美,去引诱人家的未婚夫,难道就没有一丝羞耻?”

杜艳轻笑出声,顾盼神飞,带着几丝嘲讽,“看来你们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此话怎讲?”景敏愣住了。

“你家长辈和大哥不是知道吗!怎么,他们没和你们讲?”

“你什么意思?”

“临安城又岂止我一人对他有意,你说我们这些人难道都这么蠢,在明知他有未婚妻的情况下还飞蛾扑火,不计名分?”

景敏被这话一下给击中了,她瞪大眼睛,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似乎在消化这句话带来的巨大冲击力。

看着像木头一般的景敏,杜艳却没有露出自得神色,自嘲道:“你们也不用恨我,我就要入宫参选,未来在何处都不知道。”

“他不属于我,可我努力过了。我知道他喜欢怀素的狂草,打听到湖州有一户人家有,那人家不愿意卖,我就偷拿家中一幅李乔的画去换。他喜欢宝芝斋的端砚,我就拿银子去买,银子不够就典当首饰,真像着魔一样。”

“父亲骂我不顾千金小姐体面。可我这么喜欢他,总得去争取争取,我不想像普通姑娘那样,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连面都没见过就嫁人了。”

“也是报应,我被拒绝了,可我不恨他,他从来都没说喜欢我,怀素的狂草和端砚都被退回,我写的信他连打开都没打开。都是我一人在单相思,一味地讨他喜欢,只不过他不稀罕罢了。”杜艳抬头看向远处,慢慢说着往事,不知道是在解释,还是在追忆。

说完她慢慢收回目光,最后冷冷道:“你们如果觉得合适的话,代我向景雅道歉吧!若是方便,我也可以亲自向她道歉。”

她仍然不失大小姐的气派,说完也不理二人,不知道又想到什么,微微低下头去,勾起嘴角,似在自言自语,“我向你道歉有什么用呢,你也得不到他。”

阳光像细碎的金子一般洒落到她的身上,她如此美丽明艳,此刻却透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落寞感。

两位姑娘呆呆地看着她,没有言语,只有清风吹拂的声音,裹着花草的清香。

清水雅然

两人回来后去寻景庭,景敏是个急性子,气得扑哧扑哧的,“大哥,你们之前为何没说全,这许家压根不想结亲,所以那些姑娘们才上杆子往上爬呢!这许家想干吗,把我们高家当猴耍!”

“这门亲事可是两家祖辈定下来的,还是他们许家主动提的,我们高家可没有恃恩要挟。再说当时就许家那个破落户,临安城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我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