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病了,我今日过来一来是看看你,更重要的是定下我们俩的婚期,秋天是个好日子。”

景雅闻言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景雅,过往的事我不想再辩解。如今我知道你心中所思所想,你担心会拖累家中,怕你祖母及众位长辈伤心,怕耽误景庭事情,怕耽误景敏婚事,怕影响小辈未来前程。”

景雅低头不语,被子上却是水渍一滴一滴放大,晕成一圈一圈。

许临海一把握住她的手,景雅吃了一惊,连忙挣脱却怎么也挣不开。

“既然如此,为何不给你我一个机会,你看着我,相信我这一回。”许临海扳过她的脸。

景雅看着眼前这张俊脸,他热切的眼神正急切地等待她的回答,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许临海哈哈笑出声来,似乎高中状元也没这么开心。

他情不自禁地探上前去,低头去吻她,景雅大惊失色,想不到此人如此大胆,连忙避开,躲闪中还是被他亲到了脸颊,索性把头埋进整个被子里。

登徒子一亲芳泽,一朝得手,看她如此模样,大笑出门去了。

景雅想起当日之事,“我实在不能再拖累家里,不能再让你们操劳担忧了。再说我这样子怎么议亲,难道随便嫁个人家,让祖母她们时时为我担心。”

谭若看景雅浑身散发出那种无奈后的认命,心里像被什么揪住一般,“那我们就不嫁!”

“不嫁?难道在家里待一辈子不成?大哥明年要娶嫂子,景敏也要出嫁,下面的弟弟妹妹都要结亲,难道要被别人指指点点。”

景雅仰头看了看天空,坚定道:“我想去试试,他三番两次这样,或许也有几分真心吧!你和阿敏不要再自责了,否则我心难安。”

谭若想想这一年多来的波折,抬头看看天上的明月,这叫什么事呢!忽然涌现出一股宿命般的无力感。

故乡月明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等闻到那熟悉的稻香荷香味,等眼帘里水乡阡陌连着天际,谭若的心终于安定下来。

苏州驿站,已回家半个多月的谭钧满头大汗,早早在此等候妻女。

谭若见到父亲,眼泪在眼眶直打转,谭钧没有多说话,摸了摸女儿的头,“我们回家。”

高珊母女与高家一行众人难舍难分地散了,等回到家已经天黑,便简单地用了晚饭。

晚饭后,谭若站在自家池塘边,满天星河闪耀,如宝石一般镶嵌在墨玉天空中。

满塘夏荷,一阵晚风吹过,清香扑鼻,让这炎热的夏夜也凉快了许多。

身后传来响声,谭若转身一看是父亲。谭钧与她一起并立,站在星空夜幕下,对着一池荷花。

“爹,女儿是不是很傻很没用。”谭若幽幽道。

“我的女儿怎会没用,她这么清醒、坚强、有决断,爹很为你骄傲。”谭钧侧身看着她道。

谭若语带哽咽,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她用手去拭,“爹,我很难过。”

谭钧拥住女儿,拍拍她的背,“爹知道,都会过去的,会过去的。”

谭若哭了好一会儿才止住,抬头道:“爹,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和他成不了,那为什么不劝阻我。”

谭钧叹了口气,“倒也不是说肯定成不了,但我和你娘一直担忧会有变故。”

“什么变故?”谭若想起父母以前的犹豫。

“李征母亲非常要强,他本人也很有抱负,绝不甘居人下,不会放弃任何一丝机会。如果李征没有中进士也就罢了,一旦高中,我们谭家对他并没有什么助力,即使李征对你有情,可他母亲……”

谭若沉默好一会儿,似有所悟道:“说起来就是我这个乡下姑娘,配不上他这个进士。”

谭若心疼地看着她道:“我的女儿勇敢坚强,可以配得上这个世界任何人。”

“我知道您是在安慰我,我就是个乡下姑娘,既不是很漂亮,又不是很有才华,更没有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