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书被一股力量悬于半空,一道道光链从不同方向落到他身上,每落下一次,他素色的衣衫上便会多一道血痕。
他承受着极大的痛苦,却一声不吭。
妖市规矩不可破,那惩罚不是免了,而是他选择代她受了。
他爱她极深,又怎忍心看她受伤?
就连戒律阁掌管刑罚的长老都快看不下去了,重重的叹了口气,无奈道:“书大人,您这都多少次了?雪公每次闯祸,您都替她受罚,却又不让她知道,这妖市的规矩...都快成书大人您一人的规矩了...”
江绾绾每次犯下妖市规矩,阿书都会以为她免了为由替她受罚,甚至告诫所有人,不许让她知道。
阿书缓缓落地,身子一时撑不住半跪在地,嘴角的鲜血落在地面上,开出一朵妖异的花,他声音有些虚弱:“规矩未破,惩罚已行。谁受...不重要。”
“可您这...”长老欲言又止。
罢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多说无益。
.........
那边的阿书已经受完了刑,这边的江绾绾还在生闷气。
突然一只喵溜进了雪神宫,灵巧的跳到了榻上,迈着妖娆的猫步围着江绾绾转了一圈。
武祯化成人形从身后环住江绾绾,“听说咱们的雪公大人今天生了好大的气呢~”
江绾绾不说话,只是委屈的噘着嘴。
武祯见她这副委屈又倔强的小模样,轻笑一声,下巴抵在她肩头,声音带着几分慵懒和了然,“怎么?跟阿书闹别扭了?”
江绾绾还是不说话,眼圈泛着红,嘴噘的更高了。
武祯无奈叹了口气,坐到了她身旁,将她身子转过来面对着自己,“所谓当局者迷,这句话还真是不错。”
“绾绾,今日你与阿书之事我都知道了,但阿书在背后为你的那些事...你可知道?”
江绾绾终于有了反应,抬起水汪汪的眼睛,带着疑惑看了武祯。
武祯的手肘撑在榻桌上,语气轻淡:“我妖市规矩森严,戒律阁的那帮老古董们更是铁面无私,可你每每闯下祸的时候,可曾受过罚?”
她顿了顿,看着江绾绾渐渐睁大的眼睛,继续道:“就上次,你在人间喝醉了酒,醉醺醺的用法力砸了整整一条街,还伤到了无辜凡人,按律该鞭笞一百,身为三公之一,合该罪加一等,结果呢?你是不是只被不痛不痒的说教了几句?”
“还有上上次,你和一只虎妖打架,打的上了头,一怒之下冰封了半个妖市,搅的妖市不安宁了十几日,按律该受雷刑,并禁足寒潭,最后呢?你是不是一直活蹦乱跳着?”
武祯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你不会真以为是那帮老家伙们突然变的慈眉善目,通情达理了吧?以为阿书一句说免就能轻轻松松的免了吧?”
江绾绾的心跳开始加速,一个模糊又令人心惊的猜想浮上心头,“难道...”
武祯直接肯定了她的猜测,“没错,是阿书。”
“每一次都是他默默去戒律阁,替你扛下了所有的惩罚,鞭笞、雷刑、寒潭禁闭,都是他替你受的。”
“你是千年大妖,你的修为远在他之上,其实这些刑罚于你而言算不得什么,修养几日便可恢复,但于他...近乎能要了他半条命,可他从未有过怨言,甘之如饴。”
“只因...他不想你受到半点伤害。”
“就连戒律阁的长老们都看不下去了,他们问他到底图什么?你猜...他怎么说的?”
江绾绾眼巴巴的盯着武祯。
武祯模仿着阿书那清冷又固执的语气,说:“规矩未破,惩罚已行,谁受...不重要。”
“他唯一的要求就是...瞒着你,不让你知道。”
江绾绾忽然想到,阿书有段时间突然变的很虚弱,他只说是妖市事务繁忙,太累而已。
还有段时间,他突然闭关修炼。
原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