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夜里,枕边的玉镯会泛起温润的光泽,早晚时辰不一定,但最迟也?在她就寝之前。
每到这种时候,雪山总被安排到玉镯旁边发言,“喵呜喵呜”叫几声,然后对面会说:“好了,知道你过?得很好,知道你很开?心。”
雪山继续和他对话,叫声洋洋得意。他总会说:“停下,不要再炫耀了。”
这种无奈的语气让奚华也?想笑,她好奇地问:“雪山和宁师兄说了什么?”
宁昉细心解释:“它说它很想我,叫我快点回天玄宗。”
雪山在一旁争辩,它说的明明是不要他了,叫他别回来了。他是欺负它不会说人话,故意歪曲它的意思。
交谈到最后,宁昉总会问:“师妹种的灵植如何?了?开?花了吗?”
“还没发芽。它是不是死?了?”奚华也?觉得很奇怪,宿月峰灵气充沛,她的剑法都进步了许多,但灵植种子居然毫无动静,这不就是死?了吗?
“不可能。”宁昉立刻否认,语气微颤,平复之后才又说,“它不会死?的,师妹用心一些。”
奚华每日悉心照料它,想不出还能怎样用心,最后只能一语带过?:“宁师兄怎么比我还着急?不如师兄回来帮我养花好了。”
这当然只能是玩笑。玉镯里除了两?人一猫的对话,还会传来厮杀打斗的声音,有时听起来很远,有时近在咫尺。
夜谈通常就在这种时候结束,玉镯的光泽熄灭,酷烈的声响随之消失。
宿月峰很安全,但大师兄所在之地很危险,在解决危机之前,他不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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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并非每日都乖巧温顺,有时候也?会玩闹。
奚华搬来宿月峰的第八日,从后山练剑回来,一眼?瞧见它爬在大师兄房间里的书案上,转来转去不知道在捣什么乱。
她站在门口想喊它出来。雪山一见到它,不仅不消停,反而越来越起劲,伸出前爪招呼她进屋。
奚华走进去一看,它爪子摁着的是一只方形玉匣,单面和她手掌差不多大,散发出幽幽蓝光,如同日初之前的天穹。蓝光渐渐变淡,看上去不久之后就要熄灭了。
雪山把玉匣推到她手边,见她不为?所动,又轻轻拍打玉匣表面。
“你要我陪你玩?”奚华头?疼,这玉匣应是大师兄的私人物品,就算雪山能玩,她也?不能乱来。
雪山“喵呜喵呜”叫得很着急,爪子在玉匣表面来回比划。
奚华仔细看才发现,匣子上有一条细缝,表面的蓝光变淡了,细缝才隐约可见。
“你要我把它打开?”奚华双手揉了揉猫脸,郑重拒绝,“不行,不可以偷看别人的东西?。”
雪山不肯放弃,执意要把玉匣塞给奚华,叫声也?越发急切。
“这里面装了什么?怎么这么想玩?”她尽量保持耐心,心平气和地问它。
雪山扭头?避开?她的手,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圆溜溜的异瞳之中金蓝光泽无声流动。
她被它眼?神打动,拿起玉匣准备哄哄它,指腹轻抚过玉匣光滑的表面,好巧不巧,那条细缝消失得无影无踪。应当是大师兄设下了禁制,想必玉匣里装着的东西?十分隐秘。
奚华松了一口气,总算找到正当理由给雪山交差:“你看,你主人不让我打开?。你从哪儿找出来的?把它放回原位。”
雪山连捧带咬弄走玉匣,一路垂头?丧气,亮闪闪的眼?仁都变得忧郁了。
“快去放好,我就不告你的状。”奚华假意威胁,本来也?没打算告诉大师兄,反正她也?没打开?,什么也?没看到。雪山顶多算是犯错未遂,无需让它主人知晓。
当天夜里玉镯照例亮起,奚华没提这件事?,不过?雪山比往常更沉默,对着玉镯叫了一两?声就跑远了。
“雪山怎么了?”宁昉觉得奇怪。
奚华只是说:“没什么,可能它白?日里玩累了。”
“它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