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冷。”
这是再明显不过的暗示,她想要他抱,就和从前?一样。但又?不完全一样,此刻她想要更?多。
她从身后捞起他的手臂放到自己腰背上?,随后向前?靠近他,整个人仿佛闯入了一丛潮湿的雨林。
“你身上?全是雨,湿的,挨着难受。”她心生悔意,想离开这丛雨林,稍稍退后,后背却像被湿淋淋的枝干捆缚。这是他精心布下?的陷进,猎物?一旦涉足,再也不能逃离。
她挑开他被大雨浸透的衣衫,碰到细腰窄背颀长身线,拥抱不一样的触感,却不敢多看。但脸颊上?方依旧小雨不停,是他头发上?的雨水仍在滴落,眉心和鼻梁上?的雨水也不断蹭过来,让她也淋了一场雨。
“还是湿的。”她没有言明是哪一处,生辰宴上?洒落的酒痕还留在她衣裙上?,袖口和前?襟都湿漉漉的。她不喜欢,索性解了被酒水沾湿的外裳,粗粗揉作一团去拢住他的头发,胡乱擦去雨水,再拂拭彼此脸上?的水痕。
她只着贴身单衣,冷意更?甚,双肩都微微轻颤,渴望亲密无?间的依偎,但他的怀抱居然有了空隙。他隔开一段距离,不许她贴那么紧。
她无?法理解,想睁眼探寻,还未来得及与他对视,忽然被他单手捂住了眼睛。
又?是这样,总是这样。
她微微松口,含着恼意:“为什么总是不看我的眼睛?是不敢还是不肯?”
宁天微没有马上?回答,温热的手心覆盖她微湿的眼睫,指腹染上?她额间的一层薄汗。她扭头躲避,使得这触感像极了摩挲。
奚华以为他不会?回答了,没想到他说:“别看我。”
此时他嗓音极低,往日一贯的清冽不复存在。这三个字因过分压抑而变得低哑,缠绕着一丝轻微的喘/息,理也理不清,分也分不开,更?不愿被别人察觉。
好,不看。奚华第一次听?见天师这样说话,这细碎言语轻易跃过了她心中最?薄弱的防线,她不得不答应,却也不甘心放弃。
即使看不见,她也会?用别的方式寻找答案。
这种方式,她早已不是第一次在他身上?实践。
她左手搂住他的脖子,右手抚上?他的脸,以紧绷的面颊作为起点,一路向下?迁移,循着他几?不可?察的细微动?静而去,从手背上?拢住了他的手。她固执地与他十?指相?扣,触碰到了完全陌生的、意料之外的禁区。
她僵在原地,动?也不敢动?,几?乎连呼吸和心跳都暂停,更?遑论睁眼再探究竟,霎时间浑身热气翻涌,再也不觉得冷,但指尖轻颤不由自己克制,似有花火自此地蔓延,将她所剩无?多的理智焚烧殆尽。
数息之后,她才艰涩地开口:“等我嫁去西陵,成日醉生梦死,也会?有,这样的时候……”
没能说完,后话被他亲口堵住。
显然他不想听?,可?她偏要再说:“你管得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