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 那伤口十分显眼,又出现在?特殊位置, 很难不引人遐想。

“猫抓的。”当事人的回答冷冷清清。

这?一头, 紫茶憋了一整夜,这?才小心翼翼问:“公主,是?不是?天师冒犯了你?所以?你……”生?气狠狠咬了他。

想不到天师居然如此行径,再怎么喜欢也不能失了分寸吧!紫茶很生?气,她一定?是?要站在?小公主这?边的。

奚华摇头否认, 但?没做解释, 她如何说得出口,是?她一时冲动冒犯了天师,得到他沉默的拒绝。

“哦?不知情的还以?为发生?了什么风月之事。”永平一如既往爱聊这?种话题, 看热闹还不忘扯上旁人,“看来是?嘉阳姐姐多虑了。”

嘉阳没出声,永平意犹未尽地?感叹:“我就说嘛,天师心里装不下别的,日日夜夜魂系梦牵的,唯有一人,就是?那个异瞳少女……”

奚华正走到御荷苑外围假山附近,闻言,不自觉地?在?冬日枯枝下停下了脚步。不多时,她就听见宁天微反驳:“公主说笑了,我不曾这?样想。”

这?是?一句惺忪平常的话,也是?这?种场合里最适宜最得体?的话。但?此刻从天师嘴里说出来,字字句句就和雨水一样凉,不带一丝情绪,从杳杳天际坠落,碎了一地?。

“公主,天师是?在?外人面前口是?心非,你别信。”紫茶依旧坚持自己的判断,他都亲了小公主,亏他还能说出这?种话。从小公主的反应来看,她显然不想听到天师给出这?样的答案。

奚华在?面纱下眨了眨眼睛,天师哪有是?口是?心非?她已?经亲自用最直截了当的方?式去验证过了,他对她没有一丁点儿旖旎心思。昨夜他用行动展露了他的心迹,此刻只言片语的否定?,不过再一次印证而已?。

“咳咳”

奚华正在?想要不要离开此地?,进去和他待在?一处,恐怕也是?碍眼的存在?。她忽然听闻身后有人咳嗽了几声,一个陌生?的嗓音在?问:“为何站在?此地??还不进屋去?”

紫茶连忙回头道:“拜见陛下。”旁人皆以?为小公主不能视物,她得提醒小公主来人是?谁。

奚华愣怔片刻,“父皇”二字尖锐又生?涩,卡在?喉中喊不出口。她也不想为难自己酝酿情绪,故而亦只喊了一声:“拜见陛下。”

十余年来,父女二人头一回相?遇,便?是?如此尴尬的场景。

奚嵘“嗯”了一声,没多说什么。

她静静垂眸,目光透过面纱的暗影,瞥见奚嵘朝她伸手,似是?想要拉她一把。但?那只手横在?她跟前停滞了片刻,还没有挨到她的衣袖,又悄无声息地?收回。

幸好?他改变了主意,奚华在?心中默默感叹,奚嵘和她绝不可能达成父慈女孝的关系,隔着母妃对他的仇恨,隔着她自己异瞳少女和灵泽族的身世,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和他相?处,甚至也不会假意奉承。

更何况,他下旨召她今日觐见,除了论功行赏,恐怕还有深层的目的。若非如此,为何他身旁除了近伺李福德,还立着一个异族装束的男子?这?男子是?何人,不言而喻。

奚华暗中洞悉一切,因?为“看不见”,面上便?假装不知情。她跟在?奚嵘身后,同行进了御荷苑。

苑内的嬉笑乍然消停了,一干人等参拜国君之后,嘉阳和永平不约而同站到了奚华左右两侧,把紫茶都挤开了,好?像她们三个是?同气连枝,情深意切的好?姐妹。

这?真?是?破天荒的待遇,奚华却并不惊奇,她瞧见两位皇姐今日装扮比往常低调了许多,只着素色衣裙,从头到脚甚至连一件配饰都没有。

在?西陵王子萨孤渊来访之际,她们在?打什么主意,可想而知。

国君对祈雨有功的二人进行嘉奖,赐宁天微“熹明仙师”的称号,“熹”与“奚”同音,比上一任天师“弘明仙师”的称号尊贵得多,可见国君对祈雨的结果尤为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