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好,越阴森越好,如母妃所说,少有人来,才更安稳。你也别打扫了,省得你说我偏心纵容她们……”

“公主莫要笑我,小茶没有这样的心思。”紫茶一点就透,拨开公主双手,撑着她的膝盖站起来,胡乱揉了揉她的头发,随后闪身一躲,笑嘻嘻跑开。

“站住!”公主立刻起身追过去,脚尖踩住了紫茶的一小截裙摆,作势要狠狠收拾她。

“公主饶命!小茶不是故意逗你。”紫茶噙着笑,哪有求饶的模样,“公主生辰快到了,那一日异瞳光泽会消失,公主什么也看不见,若公主今日不肯放过我,到时候可别怪小茶不客气。”

“敢威胁我,你要反了天了!”公主听到生辰略略失神,紫茶趁机跑开,两人嬉笑着追逐起来。死气沉沉的月蘅殿难得泛起一丝活力,好似凄凉的坟茔上开出一小枝春花。

“公主生辰将至,可要请国君赐件新衣?你毕竟是他小女儿,他何至于冷漠至此?”

“不必了,我都没见过他。他不记得我才好呢。”公主还笑着,语调中却是自嘲,“我是‘妖妃’的女儿,是不祥之人,也许他是怕我才不见我,如此甚好!”

紫茶从中听出淡淡的苦涩,停下脚步,转身扶住公主,双手抓住她的衣袖,粗粗一碰便能摸出来,这衣裙实在很陈旧了。

“若有一天他瞧见我这双眼睛,发现我就是传言中祸国殃民的异瞳,不知他是怕还是恨呢。不论如何,若真到了那一日,我必定活不成的”

“公主莫要胡说!”紫茶最怕听见这话,硬生生捂住她的嘴巴。

恰在此时,殿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自公主出生以来,月蘅殿人迹罕至,这突如其来的访客绝不寻常。

“三公主奚华接旨”脚步声在前厅门口骤然停下,软塌塌的通报声扯得老长,“国君口谕,命三公主即刻启程,前往永昭坛,参加血祭。”

紫茶认得这人,他是南弋国君奚嵘的近侍李福德,“奴婢斗胆,请公公解惑,血祭是什么仪式?”

这些年天下动荡不安,百姓民不聊生,有时还有妖邪作乱,南弋大兴祭祀之风。尤其是“异瞳死,天下生”的预言现世以来,大小祭祀更是层出不穷。祭祀已成为举国头等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