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说完的是什么,只是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奚华说不出口,没想到他真像初次见面的陌生人那般淡漠又疏远,问出她最不想回答的问题。

“怎么不说话,你叫什么名?字?”他在催她。

“宁师兄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明知我不想听你喊我的名?字。”奚华始终认为宁昉没有忘记她,但他不肯承认,她也不能?逼问。那就忍着吧,看他能?忍到什么时候。

宁昉不再与她解释,拨开她的手?臂,独自朝湖岸上走去。走出去好一段,又回过头来问她:“怎么不走?想一直待在水里?”

奚华立刻说:“我在此?地无家可归,不知该去何处,除非宁师兄收留我。”

宁昉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见她始终站在湖里不动?,总是松口道:“走吧。”

“我刚修成人形,刚才推推拉拉精疲力尽,已经走不动?了,宁师兄可以抱我回去吗,就像以前那样。”奚华看见他眼角飞快闪过一抹无奈的表情,随后见他重新踏入湖中,不疾不徐地走来,朝她伸出手?臂。

他的动?作看上去十分僵硬,完全不像从前游刃有余,他也不主动?抱她,奚华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用什么姿势。

两人在月下僵持了一会儿,湖面上映照出面对面站立的人影。

奚华真搞不懂他在别扭什么劲儿,她主动?靠过去,抓住他一只手?臂放到自己后背,再把另一只放到她膝盖弯下,仰面笑他:“你是不是不会?现在学会了吗?”

她还没反应过来,宁昉已带她离开湖边,来到一处林中空地。她完全没感觉到他抱她,他已经放她下地。

“我们不会玄苍殿或者天玄宗吗?去梅安坊也可以,这里什么都没有。”奚华没想到他要留在映寒仙洲。

“原来姑娘有家可归,那姑娘请回。”宁昉施法在林中搭建了一座木屋,又随手?构造出一个小巧的院落,不再理会身边那人,独自朝木屋中走去。

奚华快步跟上,哪里还有一丁点?儿精疲力尽的模样?最后如愿在木屋中分到一间寝屋。

宁昉与她协商:“暂时收留你,可以。但你我互不干涉,不许进入对方的房间。你哪天想走便?走,不需要告知我。”

奚华收回了正要抱他的手?,心不甘情不愿地点?头。心底暗道,师兄的心肠真的比从前硬/了好多,嘴也是。

一夜过去,二人相安无事?。翌日晨起,奚华发?觉仙洲异常热闹,找了路人打听才知道,今日是猫仙寿辰,仙洲子民全都要去猫仙庙参拜猫仙。

奚华邀请宁师兄一起去参拜猫仙,习惯性地拉住他的手?往外走,他又要挣脱,她越是紧握,催促他:“一起去吧,雪山一定也很?想你。你有礼物带给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