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邪神,或者交出衍苍神体,否则你连与?她道别的机会?都没有了。”

正月初五,天亮了,他蓦然起?身。

第124章 第一百二十四眼 本来就不正常,以后只……

唇上的?触感久久不去, 奚华想?抽身躲开,还?没有寻到去处,又被人抱了回来。

那?人抱她一同去春日游园, 行至春花烂漫之地, 被太阳晒得暖洋洋的?花瓣从枝头飘落,蹭着?她微微泛红的?面颊, 轻抚过莹白细腻的?肩, 飘飘然落入近旁新融的?溪涧。

流/水落花, 春至也,天上人间。[1]

惬意?过后?, 奚华略感困倦, 而对方尚未尽兴, 还?在园中四处游赏。她不想?坏人兴致,只用手臂环着?他的?脖子?寻得支撑, 头倚在他肩上, 懒洋洋眯起眼睛,感受到他行动中的?起/伏, 随便他带她到哪里去, 哪里都可以。

不知过了多?久,夕阳西下天色渐暗,春花落满小园香径,旧燕从别处归来,啄食枝上的?芬芳, 花/汁飞溅。[2]

“宁师兄, 我好像做了一个梦。”奚华迷迷糊糊和同行之人说起。

“是不是一场好梦?”温热的?气息在她耳畔流转。

奚华睁眼,此间哪里还?有什么春日小园,先前种种不是梦还?能是什么?

她与一人共枕栖于榻上, 寝殿之中一对红烛照亮锦被如翻涌的?红浪,也照亮那?人清隽俊逸的?脸、暗流涌动的?眼以及欣然快慰的?笑颜。

奚华就这样仰面盯着?他看,看着?看着?,开口?喊他:“宁师兄……”

“怎么了?”宁昉离她很近,两人视线在咫尺之距交错。

“没事。”她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忽然就想?叫他,只是一时之间有感而发,“我是不是很久没有叫你师兄了?”

他点?头,额头就一下一下轻轻挨到她的?额头:“你多?叫我两声,我喜欢听。”

听他这样说,奚华忽然又叫不出口?了,转而说起:“师兄是不是很久没笑了?你多?笑笑,笑起来真好看。”

他笑起来,就像温柔的?月光轻轻洒在她身上。

他笑着?说:“你都不肯叫我,还?要我对你笑,哪种这样的?道理?”

奚华伸手摸了摸他上扬的?嘴角:“你不是一直笑着?吗?”

想?要收手时,指尖被含住了。新婚之夜她叫了他多?少次,师兄或者别的?,她在云里雾里压根就数不清了。

成亲之后?,奚华和宁昉感情很好,好到远远超出她原先的?设想?。

两人一起去天玄宗,连紫茶和锦麟都受不了那?股腻歪的?劲儿,丁勉却十?分满意?,每回一见到他们就眉开眼笑,连酒都要多?喝两盅。

习惯了蜜里调油的?日子?,奚华有时也会想?,若日子?永久这般过下去,这一生?她或许别无所求了。

她没有问过宁昉,从他日日夜夜的?表现来看,他应该也一样。

她去天玄宗不算频繁,有一次宁昉在仙盟议事,她回了一趟宿月峰,在碧落潭附近,遇见一个疯子?宁怀之。

一想?到宁怀之从前对灵泽族犯下的?罪过,奚华恨不得亲手杀了他。她咽下这口?恶气,主要是为了宁昉,她不想?让他背上为妻弑父的?罪名,虽然只是养父,虽然关系不好,但总归有这层关系在。其次则是看他已经疯了,昔日权势地位名声全都没了,看他死虽然泄愤,但看他赖活着?忍受一败涂地的?折磨,也未尝不可。

她不想?正面撞上宁怀之,于是有意?折向旁的?路径避开他,既然他疯了,想?必也认不出她。

谁料宁怀之飞身上前截断去路,污浊的?双目死死盯着?她,咬牙切齿道:“是你毁了他!是你毁了他啊!”

宁怀之重复说了很多?遍,以至于那?天夜里,奚华做梦都梦到那?个声音:“是你毁了他……”

这次意?外只是一个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