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虚了。”他亦从镜面中盯住她?游离闪躲的眼神,耐心吐出温柔的警告,“不许闭眼,不然我们就继续。”

奚华有气无力地趴着?,早已没有开口反驳的力气了,就这样看?着?镜面中的景象,看?两束彼此依偎的花枝,在?风中来来回回摇曳。

暂停或是继续,其实没多少区别。她?再也看?不下去了,干脆闭眼随他。

他护着?她?,不让她?硌到又冷又硬的镜面。大多数时候,她?并?不觉得难受。

有时气急了,她?也会恼,会气冲冲喊他的名字。

“宁昉。”

“宁天微。”

“衍苍。”

“……”

反反复复,一遍一遍,恶意报/复他,让他也不得好过,结果总是“两败俱伤”。

在?争执的顶/点,她?望着?镜中微微失神的两张脸,故意刺他:“气什么?你也叫我名字不就好了?”

他偏头?过去吻她?,唯有如此,才能让她?不再乱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奚华已在?半梦半醒之中,迷迷糊糊听到他问:“回去吗?”

她?应当是点头?了,稀里糊涂搞不懂手脚是怎么摆弄的,整个人被他托臀抱了起来。

不必再贴着?冷硬的墙壁,但他整个人也并?不柔软。走动时磕磕碰碰很?不自在?,她?往后退,想躲开,被他抱回来,没有机会分开。

“不是说好不会再离开我吗?”他搬出她?求饶时说的话。

奚华昏昏欲睡,很?费劲才能听清他在?说什么,她?轻声如同?梦呓:“那也不用时时刻刻挨在?一起吧。”

话音刚落就被狠狠颠了一下,还有个声音紧绷绷地问她?:“胡说什么?”

一路动静不得安宁,害她?觉也睡不踏实。人在?困倦中难免顾此失彼,她?卸下了平日里的戒备,恍恍惚惚地回应:“难道不是吗?一定要像现在?这样才叫不离开吗?那不行?,先前是我考虑欠妥,现在?后悔了……”

宁昉快被她?无心吐露的虎/狼之词逼疯了,有生之年头?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寸步难行?,只好停下来平息澎湃的感觉,抱着?她?在?原地站了好久。

“怎么不走了?”她?好困,不知他为何中途停下。

这种情况下,他不想和她?说话。偏偏她?一直追问,得不到回应,梦游一般忘乎所以。

他忍无可忍按住她?:“别乱动,你没有感觉到吗?”

奚华真是困糊涂了,脑子里一团乱麻,想到什么说什么,再开口居然有点委屈:“感觉到了,它哭了……”

“……”他先前也说过这样的话,情/动时蓄意引导她?感受隐秘的变化,现在?从她?嘴里说出来,反应更剧烈了。

这段路变得起伏跌宕,两个人都不知道是如何走回玄苍殿的。

临近寝殿门口,奚华忽然警惕起来:“你放我下来,紫茶还在?。”

宁昉已经完全领会了她?的话,抱着?她?一起躺到床上也不放开:“早送走了,不会有人来了。”

不会有人来了,所以无论怎么做都没关系,无论?说什么话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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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华再醒时,整个人还依偎在?他怀里,她?动了一下,立刻听见?他说:“你已说好不会再离开我。”

她?真是没辙了,事已至此若再把要分开挂在?嘴边,只怕她?一辈子都下不了这张床了。

“是,但是你也不能一直……”剩下的话,她?说不出口了。

他缓缓退后,最后完全分离。

传音石恰好亮了,对面传来锦麟焦躁的声音:“大师兄你什么时候回天玄宗?这几日丁长老问过我好几次了。”

奚华诧异地望着?他,满眼难以置信,想开口询问,又不敢在此刻发出声音。

宁昉冷淡回应:“之前不是交代好了吗?有事传音石联系。”

“紫茶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