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围着她,像一张大网把她牢牢束缚。奚华从肩膀到?手腕都无法自由活动,根本腾不出手来扯掉面纱。
“为何不动?是要我帮你吗?”他掐住她两只空落落的手腕,俯首贴近她的脸,张口衔住了面纱上边缘,轻轻扯两下又停下,又重复相似的节奏,一路起起落落,温柔的呼吸润湿了她的眉眼。
这哪里是帮她?分明是刻意玩弄她。奚华受不了他这样,使?劲扭头?躲避,蹭来蹭去?也没用,反而被他抵住额头?。
“不想?解开?那别解开了。你曾经也喜欢这样,那就这样好了。”宁昉隔着面纱吻向她。
那种干燥的、涩滞的触感过于鲜明,一下把奚华拽回了百年?之前?,永昭坛上那个暴雨如注的夜晚。
那场雨早已经消失了,窒息感和潮/湿感却卷土重来。
当时的渴望和绝望,浓烈的悸动和悲伤,竟也一并复苏。
“你不是会咬我吗?怎么不咬了?是舍不得,还?是忘了?”
奚华快被他的明知故问气死了,明明是他强势地掌控着她的唇齿,她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哪有力气咬他?
他没得到?回应,不满她的沉默,单手扯落面纱,少了阻隔,吻的感觉更亲密了。
很?不妙,奚华记忆里的潮/湿感忽然变得真实起来,像一处隐秘的沼泽,悄悄扩散,诱人沉沦深陷。她不敢多想?,强忍住那种感觉,不敢被他发现端倪。
“你与我在一起很?难受吗?为什么要走?”他忽然又变得温柔,松开了她微肿的唇,轻吻她绯红的脸颊,慢慢移向别处。
奚华被他搞恍惚了,乍一听,还?以为他又变回了那个温文?尔雅,对她体贴入微的宁师兄。
很?奇怪,她明明并不想?他,还?恨他欺骗她,此刻却差点开口回答。
然而温柔的假象很?快就消散了,他说:“没办法,再难受你也只能忍着。我不会放你走,你少做梦。”
奚华忍受那个吻从侧脸向下蔓延。心里的沼泽正变作深渊,她攀住边缘避免坠落,边缘却在一点点塌陷。
她拼命抵抗那种感觉,却又忽闻丝帛撕裂,这无疑是最坏的局面。她不得不睁眼,见?到?一座明光铮亮,宛若镜面的宫殿。她被他抵在冷硬的壁面,偏头?才能勉强从侧面望见?自己的脸,望见?两人松散的、破碎的衣衫,望见?紧密贴合的身线。
他继续压过来,薄唇附在她滚烫的耳尖:“这是玄光殿,思过之地,原来它?竟是为你准备的。”
她哪里要思什么过?是他犯罪!奚华用力挣扎:“你放过我,你并不爱我,只是觉得亏欠我。我不要你的亏欠,我要自由,我何错之有!”
宁昉不退反进,把她颤抖的身子抱得更紧了:“这种话你怎么说得出口?我给过你自由,也尊重过你的选择。那是我做过的最愚蠢的决定,从今往后绝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