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陛下昏过去了!”

瞬间乱作一团的宫人们,恐慌的呼喊声,打破了深宫,最后一丝伪装的平静。

“快去传太医!传太医啊!

“本宫知道了。”

冷芙听着百里景,汇报的后宫惊悚听闻。

撩起袖子,放下手中的红色朱批笔,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

“郡主府那边,最近可还安分?”

百里景不知道怎么突然问起了郡主,但还是连忙躬身回话:“回殿下,郡主刚被幽禁时闹得厉害,整日吼叫。”

“伤好后更是让人做了一个模样怪异,被人推着便能移动的椅子,好像和那个没了脚筋的林嬷嬷的,不太一样,没几天就彻底安静了。”

说道这里,百里景顿了顿,从袖口掏出一摞宣纸。

“对了殿下,今日看守郡主府的禁军,给臣送来一叠诗,说是婉莹郡主亲笔写的。臣…不敢擅动。”

冷芙挑眉伸手接过那叠宣纸,随手翻了几页。

看着看着,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文字狱?就凭她…呵!”

冷芙抖了抖手里的纸,像是看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语气嘲讽。

“孤零零一个人被关在里头,又见不到父皇,加上那点子浆糊脑子,还想给本宫扣帽子?”

明明蠢的...让人连气都生不起来。

怎么会有胆子,造出这么大孽的!

既然都能制作出轮椅了,那想必其他改良后的农具,也应该能做出来。

冷芙想起那日从郡主府里,搜刮出来分量少得可怜、只够近距离挂在身上,才能将将一命,抵一命的火药分量。

心里暗道:恋爱脑就是这点不好。

除了孔雀开屏时,用来展示的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以外。

被她逼急了,也只是想制作这点子炸药,吓唬人。

竟然一点高瞻远瞩也没有,目光看不到别的地方。

要是她会这些,就算穿的不是长公主,也能在大幽闯出一番天地。

冷芙随手把信纸丢回案上,语气带着一种看戏般的轻蔑、似乎根本就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让她写,她不是有劲儿没处使吗?写多少,收多少。”

“笔墨纸砚管够。本宫倒要看看,她那脑袋瓜里,还能挤出多少篇大逆不道的文章来。”

百里景一直低着头,听到长公主这语气不像生气的样子,悬着的心,这才悄悄放了下来。

虽然他没敢看信的内容,但在看守的禁军面色震惊的隐晦提示下,多少也是察觉到了什么。

那上面写的东西,八成是那些搁别人身上,早够砍十回脑袋、诛九族的大罪了。

可到了婉莹郡主这儿...

陛下的态度,简直像纵容小孩胡闹的长辈,也太轻飘飘了。

被青竹扶起来的冷芙,面容沉静:“死胎都在哪里?”

“公主您跟末将来。”

当一行人匆匆赶到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景象。

三位明明预产期,各不相同的妃嫔,却在短短两三天内,接连早产。

此刻被并排放在偏殿软榻上的,是三个身体僵直,面目青紫的死胎。

扭曲的小脸上,竟依稀残留着一种极致的痛苦神情。仿佛还在母体中时,便遭受了,难以想象的折磨似的。

冷芙眼神一凝,伸手便要去触碰离她最近的那个死婴的脸颊,似乎想确认什么。

“殿下!”

一把扣住她手腕的赵慕臣,反应极快,低沉的声音稍显急促。

“此事太过诡异,透着股邪气,臣觉得其中必有蹊跷,还是不要直接触碰为好。”

“无妨。”

冷芙的声音极为冷静,挣开他的手。

赵慕臣知道劝不住她,只能紧随其后,身体几乎与她贴身而立。

全身肌肉紧绷,目光锐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