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背影太过慌乱,耳边脚步声响起。
林远舟走上前,攥住她的肩膀,抚着她的下颌要看她。
徐可心方?被他有意戏弄,心上本就窘迫至极,现在更不?敢看他了,只低垂着头,无?论如何也不?看他。
林远舟微微眯眼,疑心她被气哭了,抚着她的下颌强迫她回过头,安慰的话方?要说出,却见她面色涨红,小心地回视自己,面上沾着血,手中的帕子也被血浸染。
四目对视,林远舟无?声看了她半晌,才道,“可心已经不?是豆蔻少女?了。”
他的语气很?轻,好似感叹一般,俯下身吻上她的脸颊,唇贴着她耳侧温声道,“已经同夫君欢好过,为何还会羞涩难堪?”
不?似林昭明,提醒她不?再年轻,男人话里轻轻叹息,好似真得不?明白?为何两人已经有了数次肌肤之亲,但她还是会在调情时羞耻到流鼻血。
温热的呼吸打?在耳边,徐可心眸色窘迫,她也未曾料到,自己为何会这般……
男人的手指扶着她的下颌,她只能?被迫仰头,任由对方?看她面上狼狈的血。
过了半晌,意味不明的叹息声再次在耳边响起,男人站起身,向门外?走去,命下人送热水过来。
木盆前,徐可心蜷缩在男人怀里,仰着脸,任由大人用热毛巾擦拭她面上的血迹。
湿热的毛巾贴在脸上,缓慢擦拭,动作很?温柔,并不?急躁,同那夜一般无?二,徐可心忍不?住微微阖上眼睛,环抱男人的后背。
眼下男人身上不?着一物,她反倒不?似方?才那般羞怯,安静靠在他怀里,享受他的照顾。
徐可心微微抬眸,看着男人的侧颜,忽然发觉大人似乎很会照顾人,可在她怀孕之前,大人并未像现在这般待她。
她犹豫半晌,轻声道,“大人,你也会这般照顾旁人吗?”
在她之前,府上旁的人也怀有身孕,生过孩子,难道大人也像现在照顾她一般,照顾其他人……
思及此,她的心不?自觉沉闷几分,虽知晓自己只是他的一个妾室,但嫉妒心作祟,她还是只想拥有大人独一份的好。
徐可心知晓自己僭越了,但仍小心地看向身侧男人,等待他的回答。
男人从身后?抱着她,垂着眉眼为她擦拭脸颊,闻言瞥了她一眼,手上动作不?停,淡声道,“旁人不?似可心这般娇气。”
“……”
那就是没有的意思,徐可心忽略他的话,抬手捧住男人的侧脸,吻上他的脸颊,随后?在他耳边轻声道,“旁人也不?似大人待我这般好。”
“很?喜欢大人,想一直陪在大人身边。”
林远舟擦拭的动作一顿,良久后?才环住她的腰。
秋去冬来,只差一场雪。
过去雪落时,她在教坊司挨寒受冻,双手被冻得肿胀发青,仍要去弹琴。
有喜欢听她弹曲的官员想要见她一面,拿着银两命嬷嬷带她过去。
知晓自己若过去就很?难回来,每每得了传讯,她便跑到湖边,假装失足落下去,满身狼藉沾着秋水里的枯叶被人救上来,浑身病殃殃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
嬷嬷见状,只能?传讯说人病了。
官员闻言,不?想沾染病气,嫌弃摆手,也就罢了。
嬷嬷知晓她是有意为之,气她胡闹,但指望她用赏钱孝敬她们,嬷嬷又不?会真得责罚她,只命她几日不?得用膳,然后?急忙忙把她拉出来,让她继续在幕帘后?给人弹曲。
她弹得一手好琴,鲜少出错,官员们听得开心,给她的赏钱总是比旁人多些,嬷嬷得了钱,嘟囔地骂几句假清高之类的话,也不?会再同她计较。
寒冬难过,很?容易死?人,但她也蜷缩着身子在那吃人的地方?活了三年。
屋外?忽得传来细碎的风声,沙沙作响,丫鬟的轻叹声在门外?响起,“下雪了。”
徐可心闻言,缓缓抬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