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何曾说过厌恶大人?这分明是无稽之谈。”徐可心紧拧着眉,眉眼间的?窘迫一扫而空,被不满取代。
她喜欢这人来不及呢,又?怎么可能会厌恶他。
男人闻言,只?无声看着她,轻声道,“若并不厌恶为夫,为何足足过了三年,可心才愿回京。”
“可心远走他乡,在外漂泊数年,离开时又?可曾想过,为夫是否会惦念可心的?安危。”
一句话落了地,徐可心也没了声音,忽得喉咙哽咽,好似有石头?压在上面一般,让她难以呼吸。
她迟迟不开口,林远舟也未为难她,只?揽住她的?肩膀,将她抱在怀里,吻上她的?头?顶。
“为夫本想和可心白头?到老?,但?可心走后,为夫太过思念可心,才白了头?发。”
“这几年,为夫每日只?能守着听雨度日,期望可心早日还家。”
“可心如今既已知?晓了京外的?景色,也舍不得为夫,今后只?留在为夫身边,勿要再远行了……”
男人抱着她,轻语不停,她整个人蜷缩在男人怀中,坐在他的?腿上,被他完完全全抱在怀里。
饶是过去数年,再见面,男人依旧一如往昔,疼爱她、哄着她,而非她所想那般,怨她、恨她。
早在听说男人那日重病时,她的?魂也早就飘走了,心存死志,满心想的?都是见到他的?最后一面后,陪葬于他。
她甚至愿意陪大人下黄泉,为何仍要惦念心上的?纠结不放,不敢面对大人。
徐可心垂下眉眼,复又?埋首在男人怀里,小心地袖子擦了擦眼尾的?泪水,含糊地嗯了一声。
她甚至不敢开口讲话,因为喉咙哽咽,蕴着她的?哭声,只?要一开口,就会被男人发现。
看着男人的?满头?白发,她不想在男人面前哭了,也不想再让大人为她担心。
她只?揽住男人的?脖颈,在他的?注视,含糊地嗯了一声。
雅间门外,王小姐害怕她被惩处,一直站在门外不愿离开,孙玉景见状,也不想走。
事?情是他亲儿子挑起来的?,又?涉及林大人的?家事?,孙大人哪怕想走,也不敢走,只?能站在门外,恨不得再扇孽子一巴掌。
过了良久,雅间内才传来脚步声,房门被推开,身着官服的?白发男人缓步走出,几人眼观鼻鼻观心,纷纷行礼,却未敢说什么。
见男人向楼下走去,孙大人连忙跟了上去。
王小姐也忙不迭走入雅间,“徐娘子!首辅大人可惩处于你?是训斥你了,还是打骂你了?可受伤?”
她眸色担忧,徐可心垂着头?,用帕子掩着红肿的?下唇,闻言微微摇头?,“大人未曾惩处我。”
她眸色躲闪,王小姐以为她被吓傻了,眉眼霎时露出几分心疼。
“你瞧她这副样子,哪里像是被惩处了?我看她高兴得很。”孙玉景站在一旁直白道。
王小姐闻言,气得火上心头?,“竟在这里说风凉话,你走,看见你就心烦。”
孙玉景接连被呵斥,也恼了几分,但?他却未离开,像只?狗皮膏药一样站在王小姐身侧。
他的?未婚妻虽得理不饶人,心却是好的?,她愿意骂就骂罢。
这人既然训斥他,说明把?他当自家人,不然她怎么不骂别人,只?骂他孙玉景。
见他一会儿恼怒,一会儿露出笑模样,徐可心和王小姐对视一眼,都觉得他好似中邪了。
从茶馆回来,她刚进门,却见林怀瑾站在她房中,只?一见到她,就快步迎上前。
“姨娘……”林怀瑾不受控地抱住她,面色透着明显的?不安,“夜里醉酒是怀瑾的?不是,姨娘不要舍弃怀瑾。”
徐可心不明白他受了什么刺激,眸色困惑,“谁又?同你说了什么?还是你又?从旁人那里打听到什么?”
林怀瑾站在她面前,闻言垂下头?,低声道,“怀瑾已经知?晓,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