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初到那?里时,每夜入睡,总想着你能来寻我,将我带离那?里,可你总是不来,我也一直见不到你……”

徐可心?跪坐在地,倚着房门,只将那?时她的一切委屈全都讲了出来。

未离开教坊司时,她甚至无助想过?,是不是一辈子都要留在那?里,可如今再回想,却忽得发觉,不知何?时开始,她早就忘却那?时的一切。

以为噩梦一场,永远不会挣脱,但不知不觉,早就醒来了。

以为恨他怨他,但临到最后,只想要他的一句解释,听他亲口承认负了自?己。

“我如今已?经离开了,你对我很好?,我也早就不怪你了。”她倚着门,很轻地说。

“听你哭,我也难受,心?很疼。”

过?往恍如昨日,少时以为会和他一直在一起,沦为官妓时,以为会一辈子困在那?里,可最后好?的坏的,都只是片刻的欢愉和痛苦,难以永远困住她。

只要她活着,心?中有份念想,就会一直往前走?着。

入夜后,秋风卷携枯叶在地上打?转,顺着门缝渗进房中些许,屋子刚被修缮一番,屋内倒是未有多少寒意。

林远舟进来时,却见女人背对着他坐在桌案前,低头用帕子擦拭脸上的泪,眼眶微肿,泪水覆在面上,哭得格外伤心?。

下人白日说,二少爷跪在徐姨娘门前,哭了一场。

知晓她心?疼那?孩子,林远舟走?上前,拿过?她手中的白帕,抚着她的下颚,细致缓慢擦拭她脸上的泪痕。

下巴抵着他的掌心?,徐可心?小声?哽咽,垂着眉眼不看他,也不开口同他讲话。

她已?经知晓了,这人的确骗了她。

知道她在乎谁,就用谁胁迫她,心?冷至极。

待沐浴后被男人抱在怀里时,数日的不满和抗拒积压在心?头,让她生了逆反的心?思,不想再听这人的话,也不想再顺从这人,受他摆布。

“大人,妾身的身子早就不干净了。”

男人从背后抱着她,本在吻她的侧颈,闻言缓慢抬眸,无声?看着她。

睫毛微颤,徐可心?紧抿着唇,强迫自己稳定心神,偏过?头不看他,自?顾自?继续道,“长公子年轻,稳重,细心?,只一次过?后,妾身就忘不掉长公子了。”

“妾身当时糊涂,未明白大人的良苦用心,如今仔细想来,大人比妾身年长数岁,妾身尚且年轻,只给大人做妾,实属荒废青春,不及嫁给长公子为妻。”

“长公子年轻有为,又钟情妾身,妾身嫁给他后,为他生儿育女,到时就是林夫人,的确好?过?给大人做妾。”

身后人早就没了声?音,徐可心?口中说得厉害,实则心?跳鼓动如雷,她深呼一口气,紧闭上眼,直言道,“大人,妾身后悔了,如今又想要嫁给长公子为妻,还请大人成?全妾身。”

“到时妾身做大人的儿媳,会同长公子一起,承欢膝下,孝敬大人。”

她坐在男人怀里,男人尚且占据她的身子,孝敬二字出口的瞬间,身后之人抱着她,彻底没了动作,良久无言。

见他没有反应,徐可心?微微蹙眉,复又鼓起勇气,“过?去未敢告诉大人,妾身其实不喜欢大人,只是知晓大人位高权重受人敬畏,妾身才想着依附大人,如今长公子喜欢妾身,有他在,妾身不想再依附大人了。”

“长公子姿容出众,尚且年轻,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同他欢好?时,他也时刻照顾妾身,妾身很喜欢……”长公子。

“啊”

话还未出口,男人没有征兆攥住她的侧腰,将她按在床上。

徐可心?埋首在软被中,撅着屁股,慌乱转头,却见男人跪坐在她身侧,眼底情欲全无,无声?俯视她。

四目对视,徐可心?不自?觉攥紧身前软被,求饶的话跑到唇边,又被她咽了回去。

分明?是对方做错事在先,她已?经顺着男人的心?意了,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