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此事牵扯到?李三?公子,三?姨娘成了李三?的妾室,没道理再出卖李三?,而且三?姨娘从她这里也换不来?半分好处。

三?姨娘闻言,瞥了她一眼,“你管我为何要告诉你,你只知?道,李三?同人害死你父亲,你只寻个机会,同大?人吹枕边风,让他?为你出气惩处李三?就行?了。”

三?姨娘说完,放下茶杯,未再多说,转身向门前走?去,快要离开时,她脚步一顿,忽得想到?什么,头也不回道,“还有一事,别?怪我没提醒你,只要大?夫人尚在府中一日,你的肚子里就生不出男婴。”

她说完,推门就要离开。

徐可心看着她的背影,倏地起身,“姨娘止步。”

话落,她进了里室拿出一块金锭,用帕子包裹好后,迎着三?姨娘不解的目光,将金锭交到?她手中。

“谢姨娘将此事告知?与我,此为谢礼,还望姨娘收下。”

三?姨娘攥着手中沉甸甸的东西,隔着帕子稍稍摩挲几下,忍不住掀开一角,待看清里面的东西是何物,三?姨娘眸色一怔,眼中的怒意?霎时被笑意?取代。

三姨娘忙不迭将金锭收入袖中,看了眼她头上格外老气的素簪子,忍不住轻啧一声,“得了宠就是不一样,身怀金银,不必寻首饰做身家,不像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平日里只能拮据度日。”

她的话酸溜溜的,透着不加掩饰的酸味,徐可心闻言,未理会她的话,只轻声道,“还望三?姐回李府后,勿忘了府中的姐妹,若在李府过得不如意,大?可再次前来?。”

三?姨娘垂着眉眼,很快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三?姨娘沉默半晌,忽得笑出声,留下一句“等我消息”,说完推门离开。

知?道三姨娘答应为她探寻消息,徐可心不自觉松了一口气。

她过去自顾不暇,疲于生计,难以?分神去探查此事,哪怕得了空,在教坊司四处打?探消息,也鲜少能听到?有人议论此事。

她一直苦于没有门路,眼下三?姨娘主动上门,她自然要紧紧抓住三姨娘。

正如三?姨娘所言,李三?公子只是个酒囊饭袋,还没有胆量将父亲告到?先帝那里,李三?背后之人才是真正的主使。

得了三?姨娘的话,徐可心一整天心神不宁的,害怕她之后不来?了,消息就此断了,便想着再从旁人那里打?探一二。

可她眼下深居内宅之中,耳目不通,如何能洞听京中之事。

入夜后,她趴在男人怀里,眼睛不眨地盯着他?的下颌。

若说谁最了解朝堂之事,怕是无人能比得上大?人,依大?人的行?事作风,哪怕未牵扯其中,也会命人彻底探清缘由?。

她素来?信任大?人,也对这人知?无不言,思及此,还未多想就忍不住轻声道,“妾身有一事想要问大?人。”

男人看着手中文书,揽着她的肩膀,眼也不抬道,“可心想问何事?”

知?道徐家被抄家一事牵扯太多,她斟酌着话,犹豫良久才道,“大?人,妾身想知?晓,父亲在时,同哪位官员最为……仇视。”

她对男人过于信任,致使她的话也过于直白?,没有半分遮掩,就差直接问,到?底何人将她父亲告到?圣上面前。

徐可心眸色期待地看着男人,等他?的回答,可意?外地,男人良久未语,只不轻不重地按揉她的肩膀。

过了半晌,才听他?淡声道,“无人与徐大?人仇视,政见不同罢了。”

政见不同?徐可心垂着眉眼,不自觉想起父亲在几位皇子之间摇摆不定一事。

单论李家,过去其站队的皇子也并非是少帝,可李家既然能存活至此,想必之后又投靠新主,不然二姨娘又怎会成为大?人的妾室。

她不想知?道当年几位皇子到?底如何厮杀上位,也不想知?道李家为何仍屹立不倒,她只想知?道到?底何人出言谋划,同人设局坑害徐家,致使徐家被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