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小翠尖叫声喉咙里溢出。

她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从地上弹起,然后不顾一切地朝着李老夫人的方向爬去,一边爬一边疯狂地磕头,额头撞在冰冷的青石板上,发出“咚咚”的闷响。

“老夫人饶命!老夫人饶命啊!”

“不是奴婢!不是奴婢要害您的!是景然少爷!是景然少爷逼奴婢的!”

她涕泪横流,语无伦次。

“前天晚上,是景然少爷逼奴婢偷偷在您的安神汤里下了药!那药粉无色无味,入水即化,奴婢想声张,可……可是他威胁奴婢,说奴婢要是敢说出去,就杀了奴婢全家!”

“还有……还有沈大人!”

她猛地转向面如死灰的沈翰林,声音里带着哭腔和指控。

“就是昨晚!沈大人把奴婢叫到书房,给了奴婢一百两银子,教奴婢在公堂之上要一口咬定什么都没看见!他说……他说只要奴婢听话,以后荣华富贵享之不尽,若是敢乱说一个字,就让奴婢和奴婢乡下的爹娘兄弟,全都无声无息地消失!”

“奴婢害怕啊!奴婢真的害怕啊!求老夫人开恩,求大人明察啊!”

小翠的哭喊与招供,字字句句,如同一记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沈翰林和王知县的脸上。

沈翰林浑身剧震,最后一丝血色也从脸上褪去。

而堂上的王知县,脸色已经从青白转为铁青。

他握着惊堂木的手,青筋暴起。

“肃静!”

王知县一声怒喝,重重一拍惊堂木!

“人证之言,你可听清了?”他怒视着沈翰林。

沈翰林嘴唇蠕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你呢?”王知县又转向地上昏死的沈景然。

“来人,给本官用冷水泼醒!”

一盆冰冷的凉水兜头浇下,沈景然一个激灵,悠悠转醒。

他一睁眼,看到的便是李老夫人那张近在咫尺,面无表情的脸,顿时又吓得屁滚尿流。

“鬼!别过来!别找我!不是我!不是我!”

“哼,”李老夫人冷哼一声,眼中满是鄙夷。

“作恶之时胆大包天,事到临头却如丧家之犬。沈家,真是养出了一个好子孙!”

她不再看那滩烂泥,转而对王知县道:“大人,人证在此。民妇还有物证!”

她话音刚落,门外便走进来两个人。

其中一人,是李府的管家,他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赫然放着一碗早已凉透的汤药。

而另一人,当然是阿七假扮的黑市卖药的郎中了。

他一进公堂,腿就软了,直接被衙役押着跪倒在地。

“大人,”李府管家朗声道。

“此人,便是城西药材黑市一个坐馆的郎中,前几日,正是他卖给了沈景然少爷一味奇毒,名为‘幽梦’。”

阿七故作害怕的磕头如捣蒜:“大人饶命!那位公子哥说,是买来迷晕家里的恶犬的,给的银子又多,小人一时财迷心窍,就……就卖给他了!小人冤枉啊!”

第50章 斩立决

“你胡说!”沈景然终于找回了一丝神智,尖叫着反驳,“我没有!我没见过你!”

王知县冷笑一声:“见没见过,一问便知。”

他看向阿七:“你且仔细看看,堂上之人,哪个是向你买药的?”

阿七战战兢兢地抬起头,目光在堂上扫了一圈,最后毫不犹豫地指向了沈景然。

“就是他!大人,就是这位公子!他当时出手阔绰,小人记得清清楚楚!”

“至于这碗安神汤,”李老夫人接过话头,目光冷冽。

“前夜,我的外甥女,思薇那孩子派人快马加鞭送来密信,说沈景然心术不正,恐对我下手。老婆子我便留了个心眼,这碗汤,我根本未曾入口,而是用早就备好的另一碗替换了。”

“至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