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芽破土时,枯叶悄然逝。
王家小院,林淑华再一次将一瓶白酒尽数灌进王天赐嘴里。
看着酒气熏天的王天赐,她露出满意的笑,巴掌拍在他脸上,
“怎么样,是不是不痛了?”
王天赐如熟虾般通红,半眯着眼摇头,
“真的不痛了,谢谢妈。”
林淑华笑出了声,感叹王天赐如小强般顽强的生命力,她不过就给点残羹剩饭,这畜生的伤竟然好了不少。
翌日白天,林淑华找到了大队长家,作为见证她一颗慈母心的人,肯定要找威望最高的人。
“嫂子,你行行好,就卖我一只老母鸡吧,我家天赐还等着补身体呢。”
大队长媳妇抵着院门,满脸纠结,
“大妹子,不是我不愿意,你家这事……哎,你听嫂子一句劝,别管王天赐了,多关心关心俩闺女才是正经的。”
“王天赐根都烂透了,如今又瘸又断手,还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别到时候连累了你。”
“你也别想着养儿防老了,闺女孝顺起来一样的,你把眼光放长远一点。”
林淑华心中五味杂陈,她抱着利用大队长一家的心态来,却听了这么些推心置腹的话。
她真心感激大队长媳妇能告诉她这些,但为了今晚的计划,她不得不狠心。
她将眼泪一抹,作势就要给大队长媳妇跪下,
“嫂子,我就天赐一个儿子,我不能不管他啊,有才一直不好,估计活不过这个冬天,我不想他到死都饿着肚子,你就卖我一只老母鸡吧。”
大队长媳妇一把将她托起,见她油盐不进,想到她一个女人要撑起整个家,拒绝的话怎么都开不了口。
身后传来大队长的声音,
“给她吧。”
大队长媳妇叹气,
“你等着,我去给你捉。”
林淑华千恩万谢,在大队长媳妇的推辞中,强硬将十块钱塞到她手里。
当天中午,王家小院的鸡汤味传出去老远,但没一个人有馋嘴的心思。
大家都在感叹林淑华嫁错了人,好好一个城里人,嫁给王有才这个短命鬼,儿子也是这不成器的祸害。
又感叹王家有林淑华这个媳妇真是祖坟冒青烟,这样不离不弃的媳妇和娘,王有才和王天赐却不知道珍惜。
这老母鸡可是下蛋鸡,大队长家伙食好,鸡喂得也壮实,林淑华美美将一整只鸡吃完,大发慈悲给王天赐整了点碎骨头和粘锅底的鸡汤。
就这样王天赐还得感恩戴德谢她呢。
晚上,林淑华烧了两锅热水,瞧着恢复了些体力的王天赐,吩咐道,
“去,把你爸拎出来洗个澡,都好几个月没洗了,床上都长蛆了。”
“旁边还有剪刀,顺便把你爸头发剪了,一大男人头发比我的都长,像什么样子。”
王天赐嘴里还在回味中午的鸡汤,听到要给爸洗澡,他本能拒绝,
“这大冷天的,洗什么澡,爸本来就不行了,别给冻死了。”
林淑华嗤笑,这人还真是吃饱就忘了痛,她上前,狠狠一把捏在王天赐断手上,看着王天赐狰狞痛苦的脸,听着他刺耳的惨叫,林淑华冷冷开口,
“痛了吗?长记性了吗?”
王天赐眼泪狂飙,连连点头求饶,待林淑华松手后,他跪趴在地上祈求,
“长记性了,酒,酒,妈,求你给我酒。”
没有止痛药的时候,酒精就是最好的麻醉剂。
林淑华没有动作,就这么晾着他,待王天赐断手逐渐渗血,快要被痛晕时,她才掏出一瓶酒。
王天赐如快渴死之人遇到甘露,颤抖着大口喝起来,很快便喝得一身酒气。
他尚有理智存在,不敢再忤逆林淑华,连忙去了柴房将瘦成干的王有才放到澡盆里。
王有才已经连睁眼的力气都无,仅一口气吊着,被放入热水中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