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荔瞧不起他,就算结婚这么多年,对他还是这么傲慢,谢明诚觉得太可笑了,正好宋令薇带着孩子去找他,他连亲子鉴定都没做,就将人留了下来。
不管谁来他都会留下的,他就是想告诉周荔,你现在狗屁都不是。
周荔一开始还跟他发脾气,但这些年下来,好像已经接受了谢归澜的存在,当然,他也不在乎周荔是怎么想的。
他能有现在这么庞大的谢氏,就是因为他知道什么重要,什么不重要。
谢归澜就根本不明白这点,他太拿宋令薇当回事了,才让自己过得这么落魄。
谢归澜也是他的儿子,谁生的无所谓,只要身上流着他的血,他就能一视同仁。
他本来可以给谢归澜跟谢商景一样的待遇,但谢归澜却拎不清。
护士在给宋令薇打针,宋令薇乌发披散下来,脖颈更加苍白,有种憔悴羸弱的美,她怕打针,自己捂着眼睛,眼眶也是红的,跟她十几岁时好像没有区别。
“不是生下你的就叫母亲,”谢明诚语气寡情,跟谢归澜说,“你得分清母亲跟妓女的区别,你以为她很爱你吗?她爱的是我的钱,我要是没有钱,你都不会出生,你最好想清楚,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就这么一个给谁都能卖的女人,你指望她有多少良心?”
谢明诚连嗓音都没有压低,病房隔音很好,关着门,宋令薇没听到他在说什么,但走廊的医护跟病人都听到了,余光纷纷打量着。
谢归澜站在旁边,少年手臂冷白,青色的血管蜿蜒在上面。
也许宋令薇不知廉耻,但谢明诚没什么资格说她。
他们在山区从小就认识,谢明诚来淮京上大学,宋令薇给过他三百块钱,几十年前山区的几百块,很难想象宋令薇攒了多久。
踩着女人上位,但又平等地瞧不起她们每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