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雾顿时更气,然后就听到谢归澜对着话筒亲了亲,低声对他说:“晚安。”

岑雾僵了下,他的脸埋在枕头里,憋得雪白耳尖又红又烫,最后才不情不愿说:“晚安。”

元旦以后时间过得很快,岑雾到了学校,在谢归澜桌子上趴了一会儿,又偷看谢归澜的笔记本,想到谢归澜明天就要考试。

谢归澜不在,路望其实有点偷偷开心,因为岑雾会跟他去食堂吃饭。

晚上岑雾跟路望还有张元洲他们好几个男生去食堂吃饭,然后回来上了晚自习,等下课铃声响起,路望收拾完书包,走到教室门口,跟岑雾摆了摆手,“雾雾,明天见!”

岑雾也跟他摆了摆手,但没说话。

“走了啊,二少。”张元洲也拎起书包,“明天放学去鲸海打游戏呗。”

从那次校庆晚会之后,班里同学比之前更熟悉了一点,晚上放学,好几个人跟岑雾打招呼,岑雾几乎是班里最后一个走的,他戴上谢归澜给他的那双手套,离开了教室。

晚上到家,吃完晚饭,岑君山在书房工作,岑雾想倒杯水给他送过去。

结果才拿起托盘,老管家就穿着他的黑色燕尾服,一个箭步冲了过来。

少爷,老奴来了。

岑雾:“……”

岑雾好说歹说,才说服他,让他自己拿过去,老管家落寞地一个转身。

少爷,老奴走了。

岑雾:“……”

岑雾只好让他端托盘,他自己拎了个茶包,老管家还怕茶包上的细线勒到他的手,岑雾麻木着小脸,他改成双手托着茶包。

岑君山:“……”

他抬起头就被吓了一跳。

喝个茶倒也不必这么隆重,搞得他像什么封建大家长,让人奉茶一样。

岑君山还以为岑雾又想买什么东西,才跟他卖乖,结果岑雾揭开他茶杯盖子,将茶包往里一扔,就无情地说:”我…我走了,爸爸。”

岑君山:“……”

大孝子。

岑雾又晃去找岑骁,岑骁在客厅的沙发上看报纸,看到岑雾磨磨蹭蹭晃过来,就挑了下眉,“怎么了,想说什么?”

“没…没什么。”岑雾在他旁边坐下。

岑骁勾住他脖子,低声吓唬他,“说说你那个绿茶……泡得很好的男朋友?”

岑雾:“……”

你还不如直接骂他死绿茶。

岑雾一个弹射起身,假装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结巴说:“哥,晚…晚安。”

关行雪已经睡了,她除非必要不怎么熬夜,岑雾晃过去,发现她被子垂下来一点,就给她重新掖好,然后带上门出去。

夜幕沉沉,岑雾经过楼梯拐角,摸了摸公爵的狗头,小声跟它说:“再见。”

谢归澜这次仍然要考一整天,他下午五点离开考场,就去找带队老师拿自己的手机,然后给岑雾发了条消息。

岑雾没回复他,谢归澜也没太在意,就先去了机场,他跟几个淮京一中的同学是同一趟航班,得三个半小时才能抵达淮京。

谢归澜在飞机上睡了一会儿,飞机上收不到消息,但他还是一直拿着手机。

晚上九点多抵达淮京,他下了飞机还是没收到岑雾的消息。

谢归澜抬起头,在机场找了找,他以为岑雾会来接他,当然就没必要给他回消息。

虽然岑雾说不来,但总是在他抬头就能看到的地方,是很沉默却没离开过的月亮。

“谢哥,”等走到出站口,几个同学见他停下脚步,纳闷地问,“你还不走?”

他们到淮京已经很晚了,不用去上晚自习,都各自回家,或者家长过来接。

谢归澜没在出站口找到岑雾,他又给岑雾发了条消息,反复刷新着界面,跟他们说:“有人接我,我等一会儿。”

几个同学就先离开了机场。

谢归澜喉结滚了下,他深冷的眼窝都被吞没在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