捅。

她几乎能听到自己被开膛破肚的声音。

她也不知道陈卫国在发什么疯。

晚上,小谢归澜在病床旁边写作业,宋令薇擦了擦眼泪,突然问他,“小澜,你说咱们这个镇上,什么地方能把人藏起来找不到?”

小谢归澜顿了下,他长睫抬起来,露出双浓雾笼罩般黑沉沉的眸子,语气很冷淡,跟她说:“你只需要跟他离婚。”

“……”宋令薇裹紧被子,掩盖住慌张,“你这孩子,你在说什么呀。”

她想杀了陈卫国,但她脑子又不好使,她之前就给陈卫国下过药,把农药放到菜里,陈卫国筷子都没拿起来就发现了端倪。

还有次陈卫国病了,她把毒药煮到陈卫国的中药里,结果被陈卫国按住,反而掰开她的嘴,硬灌给她。

她被拉去医院洗胃,本来胃就不好,这下彻底坏了,又被捅了几刀,医生迫不得已,只能给她做了胃切除手术。

她想把陈卫国分尸埋起来,但不说怎么杀,她甚至都想不出来该怎么埋,才想问问谢归澜,谁知道谢归澜这么敏锐。

宋令薇没敢再问,护工给她送了饭过来,她叫谢归澜吃饭。

她现在还只能吃流食,但让护工去给谢归澜买了条鱼,仔仔细细把鱼刺剔干净。

然后递给谢归澜。

女人脖子上还缠着纱布,整个人都很苍白,瘦到脱相,但语气很温柔,跟他说:“小澜喜欢吃鱼是不是?”

谢归澜不耐烦剔鱼刺,喜欢吃鱼却不经常吃,宋令薇有空就会帮他剔鱼刺。

医院熄灯很早,宋令薇等谢归澜写完作业,就叫他过去睡觉。

医院没空床,谢归澜怕压到她肚子上的伤口,总是蜷在病房的破沙发上睡,每次都是宋令薇把他叫到病床边。

宋令薇撑起来一点身子,给他腾出一小块空位,拍了拍说:“来这儿跟妈妈睡。”

小谢归澜被她拉过去躺下,但还是蜷着腿,让自己尽量不占地方,宋令薇抱着他轻轻地拍了拍,马上过年了,雪下得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