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不起我,我又哪来的必要对得起你?官场当中有一部份的人,就是因此没死在对手手里,最终死在了自家的家人手中。

他的生气,也只因为她亲口把他们有要可能的以后说得太过于残忍更让他觉得不安的是,她从容明了的口气下所藏的血和泪。她一字未语伤痛,他却从那句“我就不是你的事了”里面听出了鲜血淋漓。

是什么样的决断,能让一个把性命和感情都交托给他的女人,说出那句“我就不是你的事了”的话来?

官场上有很多人怂宣相,宣相在家中,却是有点怂宣相夫人,有时候还要刻意讨好她一番,生怕她哪天翻脸无情,说不喜欢他就不喜欢他了,他也是相当害怕的。

不过,那番深谈后,宣仲安也不再像过去一样,老瞒着他在外面的那些事情了。也怕瞒得多了,她哪天在别人那听岔了,心里起了想法就不好了,还不如他先交待,让夫人心里有个数,到时候也好明察秋毫。

更重要的是,宣仲安也怕她心里存着郁气,有损寿元。

他这一生死里逃生无数回,现在最怕的不是自己命不久矣,而是怕她因他耗损是太多,走在他面前。

算起来,天下不是他的,侯府终归不是他而是宣家后世子孙的,只有她的人和她的心才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

宣相在家里给宣相夫人说官场奇谈逗乐解乏,现在官拜户部郎中的宣洵林每天回来看兄长那张神采飞扬的脸,从其脸上找不出丝毫病容来,心里也是哑然无比。

这天傍晚他早归了一点,见长兄带小侄念书还没有归,他便跟长嫂道:“嫂嫂,哥哥真要在家这个呆法啊?”

他也呆得下去?

“怎么?”许双婉笑看着一脸愁容的洵林。

“他中午就回了,他一回来,去户部拦我的人多得蔡大人都火了,这不,他见着我就心烦,把我赶回来了。”洵林跟嫂子抱怨。

“那回头,让你哥哥找蔡大人说说?”

“嫂嫂。”洵林哀求。

许双婉笑看着他,洵林被她看得脸红。

“让你哥哥好好歇一歇,”忙的时候,许双婉除了担心他身体,也不怎么催他回来,他现在想呆在家里了,许双婉自年前,就已经开始想他呆在家里,他们夫妻俩要怎么相处的事了。她因此还提前拿了他惯常看的书看,还问了他呆在家里最想做的事,听他说是想把外祖父这些年收集的一些古籍做一个拓宽送到国子监和各地官府书院去,她先是订了一批纸装订成册,尔后还跟人学了怎么打开古籍和保护古籍的学问,她都是他想要做什么就随着他,一路夫唱妇随,这时候自也是站在他这边的,“做做他闲时想做的事,以后时间还长得很呢,你说是不是?”

洵林点头,道:“我就是被他们缠得烦了,还有就是他们连手来堵我,我躲都没法躲,跟他们生气罢,也不至于到那步,不过……”

说着他也笑了起来,“我也有治他们的法子。”

他笑眯眯的,有点像宝络皇笑起来的样子。

“嫂嫂,”洵林又说:“你让哥哥上朝务公时,少笑点,最近他一眼看过去潇潇洒洒,悠悠闲闲的,莫说朝臣了,就是圣上看着他心里也觉得堵得慌。”

他长兄过得太春风得意了。

“那我回头说说?”许双婉好笑道。

“嗯,嫂嫂,我哥他老找你的事,你不烦他呀?”

“说起来,是不烦,”许双婉点点头,“就是有时候也要说烦他,要不他也得寸进尺。”

“真不烦啊?他在家你不在跟前,一天能找你十几趟。”洵林乍舌,他亲哥他知道,喝个水都要找他嫂子要,下人端来的他瞄都不瞄一眼,跟给他下了毒了似的。

“也没有。”许双婉快要笑出来了,“他逗我玩呢,他有自己的事要忙,一停下想起我就叫一声,我看他是怕把我忘了。”

洵林佩服不已,“您才是那个宠他的。”

许双婉微笑了起来。

也不是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