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衣袖叫道:“一便士,只要一便士就够了!求求您啦。”
“别给他。”巴尔的妻子,一个瘦削的妇人,她长得很像我模糊记忆里的母亲,正在用面包仔细擦着盘子里的汤汁,头也不抬地说:“他已经这么大了,是时候去找个工作了。矿场上到处是像他这个年纪的孩子。”
“亲爱的,汤姆还小呢。”巴尔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硬币偷偷塞进了小儿子的口袋里,对他眨了眨眼睛,慈爱地说:“他现在去矿场也干不了什么活,再等几年吧。”
慈祥的父亲,严厉的母亲,天真稚气的孩子,一个和乐融融的完美家庭。
尖锐的冷笑声响了起来。
巴尔一家人无知无觉。
我这才发现原来是我在笑。
是啊,多荒谬,多可笑啊。
这是那个曾经动不动殴打我和其他童工的巴尔,那个曾经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我的巴尔,那个罪无可恕应该下地狱的巴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