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临盆在即,贺安廷不想自己倒是被公务绊住脚,便把公务集中在几日内处理完,剩余的交给下属,亦或是在家中办公。

可惜,已近年关萧宗齐并不放他?走,不免叫贺安廷心头窝火去无可奈何。

贺安廷早出晚归,矜窈也有些不安,哪个女子不想临盆时夫君在身边伴着呢。

可惜官家命令违逆不得,她只好忍着失落乖乖等着。

不过很快一桩事便转移了她的注意,何府那边的护院传来消息说荆旬远近来频频去骚扰她娘,气的矜窈要套马车去跟他?理论。

如今矜窈可硬气的很,脾气颇为?威风凛凛,自不向以前那样吃闷亏。

再说崔氏自几个月前索要银子无度后来也不知怎的,便未曾再来了。

“不行,我得去看看。”矜窈放心不下,对云巧说,“给我更衣。”

“少夫人,您现在足月了,可不能随便动身子,万一……”云巧担忧不已。

“韩太医诊得的临盆日还有半月左右,应当?无事,把马车套的厚些,软些,人带的多些就好,把庆梧带上。”

贺安廷早就把庆梧留给了她,庆梧细心妥帖,一应事物具能安排妥当?。

矜窈放心不下她母亲,坚持出门。

云巧去知会了县主?一声,仔仔细细的说明?了缘由,县主?再不愿也无法阻拦,只得派了元嬷嬷跟着。

一个普通的出行变成了浩浩荡荡的众行。

矜窈扒在车窗上瞧着前后左右的排场,小声问?元嬷嬷:“倒也不必如此罢。”

“一切皆是为?少夫人安全考虑。”好吧,矜窈闭嘴了,缩进马车中。

这马车四面?都用厚缎裹着,寒风透不进一丝来,车内又?铺了厚实的棉毯,行动间?感受不到颠簸。

就这样一路行至何府。

也是不巧,正好遇到门口与护院拉扯的荆旬远,矜窈素手掀开?车帘,谨慎观望了半响。

“叫你们夫人赶紧出来见我,若是不出来,休怪我与邻里?街坊说明?白这毒妇的真面?目。”

“什么真面?目?父亲想说什么。”一道轻软却肃冷的音色打断了荆旬远的胡搅蛮缠。

荆旬远倏然回头:“窈窈?”他?不敢置信的上下打量,几乎有些不敢认。

以往怯懦的少女一身富贵打扮,银鼠皮毛斗篷,浑身裹得严实却?掩饰不住通身贵气,同心髻上簪着金银步摇,红玛瑙坠在耳垂上,衬得肤色雪艳娇媚。

矜窈缓缓走了过来:“不知父亲莅临,有何贵干。”

荆旬远轻轻咳了咳:“我找你母亲有事,如今家中周转困难,生意不太景气,你继母每日给你弟弟奔走求情,钱都花光了,所以……”

矜窈懂了,还是来借钱的。

“容女儿说一句话,父亲与母亲早就和离,宗哥儿与母亲毫无干系,有什么必要借钱,父亲还是莫要纠缠,回罢。”

荆旬远有些恼怒:“怎么没关系,那么多年,宗哥儿也是叫了何氏那么多年母亲的如今出了事便不管不顾了?”

“亦或者,你作为?宗哥儿姐姐,如今富贵了,怎么也得帮衬帮衬家中罢,我好歹还是你父亲,你怎么也得尽孝罢。”

荆旬远理直气壮:“即便贺大?人来了,我也是如此说辞,我朝律法哪一条写?了子女可对父母不管不顾。”

矜窈板着脸,对他?这副嘴脸气极。

正当?她打算与其理论他?的那些作为?时,贺安廷的说过的话忽而?冒了出来。

“名声此事,我无法操控,所以你要叫他?寻不出你的错儿,若是想惩罚他?,最好的法子就是施舍他?一点好处,叫他?跪在你脚边求你。”

他?认真的眉眼浮现在她眼前。

不能被对方牵着走,现在是荆家有求于自己,即便对方趾高气扬不讲道理,脸皮还很厚,那也是有求于自己,她千万不能被对方牵着鼻子走,最后自己受气,对方高高兴兴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