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王妃抬了抬下颌, 强撑着傲骨:“如此最?好。”
贺安廷转身离开的瞬间,笑意敛尽,阴霾弥漫眼底。
他出了府门,庆梧凑上来道:“已经搜查过了,那钱婆子就在殷王府藏着, 属下已经叫人偷偷掳出来了。”
那树下的金银被一箱箱抬了出来,其中一个箱子被兵卒抬到了贺安廷的面?前, 打?开了箱子。
里面?赫然?是捆了手?脚塞着嘴,神色惊恐的钱妈妈。
“带走。”贺安廷冰冷道。
殷王府彻底被查办,贴上了封纸, 但朝中老?臣为其求情的声音仍旧不少,甚至还搬出了先帝。
话里话外都是官家赶尽杀绝, 气的官家杖责了一大批。
“兰筠, 这些老?臣是不是就是觉得朕德不配位,到现在还是不如殷王。”年轻帝王靠在龙椅上,眉眼沉沉,尽是寒意。
贺安廷捡起被扔在地上的折子:“陛下何必理会?, 若是被影响了心神才中了他们的奸计。”
“殷王的案子你协助大理寺查办,朕不是那种赶尽杀绝的兄长,把他赶回蕃地就是。”
贺安廷不置可否,要他说?,官家有时太过优柔寡断,重情义?,殷王就不该活。
“是。”
……
哗啦一声,钱妈妈被一盆冷水泼醒,刺骨的寒意叫她忍不住打?哆嗦,呜呜啊啊的叫唤了起来。
庆梧踹了一脚:“闭嘴。”
钱妈妈被塞着嘴,惊恐的看着他。
周遭发暗,昏黄的烛光与泛着冷色的月光交织,显得屋子里尤为诡谲阴暗。
贺安廷闲散地坐在太师椅上:“钱妈妈,可叫本?官好找。”
当初钱妈妈被薛宁珍安排进伯府下了蛊后潜逃未现,贺安廷寻了许久都没找到人便猜到了人被薛宁珍藏到了殷王府。
庆梧摘掉了钱妈妈嘴上的黑布,那钱妈妈先发制人:“大胆,我、我是殷王府的良奴,你们掳走我,王妃娘娘不会?放过你们的。”
当今世道,即便是奴仆也不能随意打?杀,传出去会?被人戳脊梁骨。
庆梧冷着脸扬手?给了她一巴掌。
他是习武之人,力道很重,钱妈妈的脸上顿时高高肿起,剧痛让她完全说?不出话。
“殷王尚且都自身难保,还会?顾你?这儿没有人会?听到你的呼救,我会?剥了你的皮,抽了你的骨,浑身的肉剁碎了喂狗,在此之前,有鞭笞、压骨、火棍等刑法?等你。”
贺安廷的语气在这环境中越发鬼气森然?。
钱妈妈恍惚间好似真?的闻到了血腥气,直接被吓破了胆。
“薛氏女唆使你在行宫给我下药,后又逼迫宫女顶罪,再之后又叫你潜入伯府在矜窈身边下药蛊,只不过你下错了人,下到了本?官身上,可为真??”
钱妈妈哆哆嗦嗦,不敢再耀武扬威:“不关我事,是、是姑娘叫我干的。”
贺安廷好整以暇点头:“认就行,庆梧。”
庆梧掏出一张宣纸,上面?写满了罪证:“画押罢。”
钱妈妈犹豫畏缩的没动,贺安廷语气淡淡:“签字画押留你一命,我说?到做到。”
钱妈妈闻言伸手?摁了手?印。
“还、还有一事,若老?奴老?实交代,大人能不能放我走。”钱妈妈跪在地上说?。
贺安廷居高临下:“说?。”
“姑娘手?上,还有一命,那婢女叫碧桃,说?当初姨……夫人被贺少夫人命令偷偷关在行宫的屋子里,关一晚上,第?二?日便能误了给您赔罪,您便会?发怒,说?不准就会?惩罚夫人。”
她大约是被吓得厉害,话语都有些含糊,贺安廷思索了好一会?儿才明白了她的意思。
这里面?还有他妹妹的事儿?贺安廷烦躁的摁了摁眉心。
“后来姑娘去伯府时认出了此女,便借口要了过来,实际上那碧桃去了府里没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