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沉默了一会儿, 叫矜窈胆战心惊了许久,才传出一声?:“进来罢。”
矜窈一喜,打开屋子进去了。
贺安廷身着白色寝衣,发丝还带着潮意?,坐在桌案前手执毫笔写写画画,眉眼?清俊、灯火烛光、月色清辉下似瑶台仙人。
矜窈方才的打扮还未卸掉,披风吹起,雪白若隐若现的颤颤。
她把羹汤放在桌上,有些刻意?地凑过去:“夫君在做什么?”
“批文书。”
哦,好吧,看来想叫他教自己的打算泡汤了。
矜窈干脆破罐子破摔:“夫君,我来与?你道歉。”
贺安廷闻言笔一顿,抬起了头:“哦?为何道歉?”他嘴上这般说?着,唇角却微微扬起。
“我昨日?犯了夫君忌讳,损了夫君体面?,今日?又……”她欲言又止,低着头绞着手,发丝垂落,一副柔媚娇憨的模样。
贺安廷佯装恍然:“今日?那般,谁教你的?”
矜窈尴尬不已:“夫君怎么知道?”
这小东西老实的很,什么又是?色诱,又是?拒绝,哪里会有这种弯弯绕绕的行径,定?是?有人撺掇。
矜窈老实的说?了,贺安廷脸色不太好看,果然,他叫矜窈离李师师远些是?正确的。
“过来。”他张开了臂弯,矜窈很熟练地坐了上去,嵌入了他怀中?。
淡淡的冷香包裹着她,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李师师对你说?什么了?不许隐瞒。”
在贺安廷的淫威下,矜窈自然老实的全?说?了,贺安廷点了点头:“有时她的话也无?需全?听,窈窈要有自己的判断。”
“至于昨日?的事,我确实生气。”
矜窈闻言紧张了起来。
“不过,要想我原谅就要看窈窈的诚意?了。”
矜窈答应的很快:“只要夫君能消气,窈窈什么也愿意?。”
贺安廷眸光深深:”窈窈可不能反悔。”
矜窈觉得他话里有话,很不对劲,但是?话已经说?出口了,她迟疑的点了点头:“不反悔。”
贺安廷奖励一般的亲了亲她的唇瓣:“窈窈很乖。”
她的唇脂擦在了贺安廷的唇瓣上,晕了开,在英挺的俊颜上染了一抹颜色。
她的手忍不住揪上了他的衣襟,忍不住舔了舔唇,无?师自通的在他喉结上落了一吻。
“兰筠哥哥。”她语调含糊,娇滴滴的喊他。
贺安廷又弯下了脖颈,蹭上了她的软唇,香甜的气息顿时盈满了鼻腔。
贺安廷的手臂揽住了她的腰肢,使得她的腰肢有了着力的地方。
矜窈很快就后悔了,为自己的大言不惭而?感到后悔。
也后知后觉转过了弯儿,贺安廷明明就是?在给?她挖坑呢,等?着她自己往下跳。
果然她之前说?的话他压根就没听进去,那寝衣可是?李师师刚刚送给?她的,其实还是?很喜欢的,上面?绣了珍珠,就这么裂成了几段。
但是?她来不及控诉叫他赔就昏睡了过去。
她做了个?梦,梦到了他们二人还未成婚的时候,那时候贺安廷好凶啊,每次见了她都训斥,梦中?场面?是?她在法?云寺的时候误打误撞遇上了刺客的那一次。
刺客的剑横在自己脖子上。
他说?,自己是死是活关他何事,要杀赶紧杀罢。
矜窈很设身处地的难过了起来,还很心痛,胸口也很痛,比那会儿反应大多了。
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她委屈巴巴的望着贺安廷,祈盼他能救救自己。
但是?梦中?的贺安廷一如婚前那般,冷漠无?情,沉稳刚峻,眉眼?间毫无?叫她窈窈的温和之色,刀削斧凿般的脸颊冷硬沉默。
矜窈眼?泪流得更凶了。
当然最后她还是?获救了,刺客倒地的瞬间,怒意?浮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