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眉问:“为何不捧着手炉?”
崔珏的语调分明低沉,语气也并非严厉苛责,但已有仆妇畏惧崔珏的威压,惊慌跪地,结结巴巴地解释:“君侯息怒!是、是夫人不喜捧着手炉,奴婢们才不敢专擅送来。请君侯明鉴,奴婢们断不敢怠慢夫人……”
有马奴因照看苏梨不力,险些被打死在前厅的前车之鉴在那儿,院子里又?有谁吃了熊心豹子胆,胆敢让苏梨受一点委屈?巴不得这位祖宗乖乖待在屋里,一点风啊雨啊都不受!
苏梨眼见着仆从们胆战心惊的样子,心中?轻轻叹息,拉着崔珏的衣袖,笑?道:“君侯莫恼,当真是我?不想抱着手炉……衣裳已经穿得厚实,何必每日还攥着一个手炉见客,多累人啊。”
苏梨难得开了个玩笑?,崔珏见她嘴角含笑?,微阖长目细细打量一阵,确信她安然无?恙后,终是没有过多苛责她身边的人。
若是责罚太过,难免有敲打苏梨掌家不逮之嫌,不利于她在人前立威。
这等落了家眷脸面的事,崔珏不会做。
崔珏只能寒声?告诫:“如?有刁奴胆敢欺上瞒下,怠慢主子,不必请示尊长,只管杖毙了便是。苏梨,你若太过忍让,只会助长他人气焰。”
苏梨没有崔珏那般冷硬的心肝,她做不到?用如?此极端手段肃清家风,闻言也只能点头道:“我?知道了。”
崔珏看她唯唯诺诺的可?怜相,又?抬指轻捏了一下她白嫩的脸颊,意味深长地道:“我?教你立威,也是为你以后掌家做准备,你要分得清好赖。”
崔珏这番话已是明示,一门?妾室如?何有资格掌崔珏大房的内宅?他是要娶她为妻。
可?苏梨听完,掌心却骤然生?汗,呼吸也变得不畅。
苏梨没有半点欢喜,反倒艰涩点头:“受教了,我?自当按着君侯所想那般,掌好仆妇,不令家奴生?出嚣张气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