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崔珏呛,可今日崔珏又是冷眼瞪她,又是大庭广众说她弹琴难听,接连两把火烧起来,她实在有点忍不住。

可惜,崔珏比苏梨要脸。

他与她讲不通道理,那么便不再多话,男人几不可察地抿了下嘴角,终是静默无言,转身离开了。

没等崔珏走出两步,苏梨忽然急急追来,“大公子!”

她竟扬声唤他。

崔珏忍住不耐,定住清逸身影,低声应下:“何事?”

他将态度摆得冰冷无情,连头都没回。

苏梨笑笑,轻声说:“其实,是我幼时流落民间,被一户贫民收养,那时我和祖母相依为命,祖母日常卖菜为生,莫说没钱买琴,便是识字都要躲在私塾墙角偷听……待我再回到苏家,已是年纪相当的大姑娘。”

“兄弟姐妹早过了学琴的年纪,而我连开蒙都不曾,自然没脸再提学琴。如今我已及笄,更是年龄见长,我自知学琴太晚,不敢和谢先生讨教,只能夜里窝在暮冬阁悄悄练琴……没想到打扰大公子休息了,是我过错,还请您见谅,莫要因我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