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1 / 2)

游叙站到他的身后,左手圈住他空闲的手腕,让它别乱动,右手隔着他的泳裤,施展一些本事。

他近距离盯住谈梦西,舔了下嘴唇,欣赏谈梦西的表情,眼里发出疯狂又兴趣盎然的光。

面向湖对面,谈梦西惊愕地微张开嘴,搭在游叙肩头的手指猛地抠紧。

耳边,游叙哑着嗓子说:“放松。”

山林海浪似的一波接一波滚动,沙拉拉地翻涌,不断洒下细碎的落叶。那些落叶在空中各自打旋,有了生命似的,慢悠悠地摇摆。

尽管只有一条胳膊搭在游叙身上,游叙的体温,呼吸,动作,却精准无误地传达给他。他感觉自己伸出数条无形的渴求的枝条,不敢漏下一丝信息,甚至巴望有个吻,只好咬住自己的下唇。

落叶飘的时候他也飘,浮上水面,他也浮。

他无力地后仰,任游叙托住他的背,跟没过脚腕的湖水融为一体,波光粼粼印入他的眼睛,洒下一大片闪动的金光。

“抬腿。”

谈梦西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喘匀了气,抬起发抖的腿和发软的膝盖,事后的余韵使他的大脑嗡嗡直响。

游叙用手把他玩了,大白天,没有遮掩,湖边他丢盔弃甲,拼命咬住下唇,才没有痛快地大叫。

游叙给他穿上睡衣,好像什么也没干,若无其事地搓洗起他弄脏的泳裤。

他的视线水光朦胧,还有细小的光在流窜,“你……”

“我自己解决。”游叙拧干泳裤,走了过来。

回到营地。

游叙给谈梦西的伤口消一遍毒,喷上液体创可贴。

谈梦西几次偷看他,发现他的眼里隐隐有笑意。大概是不自觉地流露,因为整张脸没有什么表情。

洗澡好像洗掉了一切不愉快,还留下一些单纯的愉快,他们得到难以适应又理所当然的平静。

谈梦西的大脑放空了十来分钟,游叙的体贴便开始循环播放,比昨天和前天更煎熬的时刻来临,几乎走向抑郁和窒息。

他不禁说:“谢谢。”

游叙拧开一瓶水,递给他,“顺手的事。”

顺手,像递瓶水这么简单。谈梦西“嗤”地发笑,边笑边摇头,感叹道:“天呐,游叙。”

游叙正弯腰拿出烟盒,听见他带着笑音的呼喊,抬起头,“怎么?”

他们好像回到吵架前,不止,分手前的相处模式。

笑点低的谈梦西,会因为游叙随便一句话,笑五分钟。

笑意收不回来,谈梦西歪头看着他,有两分钟没说话,“这一个礼拜,过得好糟糕。”

游叙点燃一根烟,看向湖面,“是啊。”

谈梦西点评自己的膝盖和双手:“我把自己弄得太糟糕了。”

游叙在烟雾后面笑了下,“分手旅行的计划也挺糟糕的。”

忏悔路的风景过于枯燥,剥夺了他们在物质层面的享受。

无法转移注意力,两个人全神贯注地注意对方。自热米饭和面包让他们丧失食欲。帐 篷和汽车挤得要死,睡不好。三天没洗澡,心理卫生已经接受不了。

他们又互相剥夺了精神层面的享受。

冷战制止了性 生活。脱离城市和工作,没有小礼物和分开冷静,猛然找不到缓解的理由。

车是牢笼结构,他们困在他们的爱车内,本能地凶残地互相撕咬,不留余地。

扒去成年人情绪稳定的虚伪面具,里头的东西面目全非,顶多在表面算得上人类。

事情发展到现在,已经不是指责谁先说出分手,谁承受压力的能力不够。他们的狰狞程度超出对方想象,上升到谁的罪恶更大,谁的爱不够清白,发了疯地置气,企图把对方逼得低头,最好跪下忏悔。

没什么比他们更糟糕的了。

好在大自然安静又包容,给大地披上柔和的余晖,没把糟糕的他们排除在外。

纯粹地舒爽了,笑了,谈梦西有感